第二七二一章 印的缘分

北域神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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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禧通晓诸艺,尤好书画。但如果让我们评价,她最成功的艺术品其实是她本人的妆容。

    如果我们只关注作为女人的慈禧,她的生活方式无疑是非凡而值得艳羡的。

    借助她能支配的巨大资源,慈禧的享乐体验在方式与质量上都无人能及。

    她的寝宫终日飘逸着水果清香,不允许有一点异味。

    她喜欢书画,写的字幅常有一人多高,还乐于将真正的花草挤出原汁,涂色在自己的画作上。

    她素喜读书,最爱《诗经》,讲解起《燕燕》、《式微》、《简兮》诸篇,能够引人入胜。

    在16岁以秀女身份入宫之前,慈禧只是个出身旗人官员家庭的江南少女。

    26岁,她由宠妃变成寡妇,历经平定太平军、清除顾命八大臣等巨变,在40岁时为自己的独生儿子同治帝送葬。

    第二次垂帘听政之后,慈禧对帝国政治的掌控已堪称炉火纯青;她在谈笑间囚禁了自以为大权在握的光绪皇帝,并溺死了他宠爱的珍妃。

    什么让这位花甲老妇具有震慑四亿人的力量?

    1904年,美国女画家凯瑟琳·卡尔曾为69岁的慈禧绘制了四幅油画肖像。

    被中国宫廷称为“柯姑娘”的卡尔,在回忆录中谈到了皇太后陛下无与伦比的魅力:“我真心实意地爱上了皇太后和皇后。我发现我有幸如此近距离研究的人中,太后的个性魅力远远超过其他人。”

    这位具有独立判断力的外国画家做出的评语,能够让我们想象慈禧的妆容对她的宫廷、乃至整个帝国的辐射力。

    对于处于政治核心的帝国“君主”而言,她的外貌仪容绝非只关乎美感的细枝末节,而是清廷威仪的象征。

    当每日辰时(早晨8点多钟),盛装的慈禧光彩照人地出现在王公大臣面前,没有人能否认,化妆术是一项最严格意义上的政治技术。

    张天元对慈禧的美容日常不感兴趣,但是慈禧梳妆台的的宝贝,他却是非常喜欢的。

    这黄金护甲虽然只是其中一个,可是以他的能力,从上面寻找到其它东西的线索也未必做不到。

    别以为现在展览在人们面前的那些东西就是慈禧的全部了,那点东西算什么呢,只怕还不及慈禧用过的梳妆工具的三分之一吧。

    “张哥,这东西怎么样?”

    柳怜见张天元盯着那黄金指套看了半天,忍不住问道。

    张天元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间看到西川跟武田晴子又跟了过来,他直接就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哎呀,张先生张先生,刚刚是我多有冒犯,还望不要见怪啊。”

    西川这家伙不光没脸没皮,而且变脸还真实挺快的,之前明明非常讨厌张天元,这会儿居然变得如此客气。

    看起来武田晴子应该给这货说了些什么,所以这货态度才会大变。

    “没关系。”

    张天元摆了摆手道,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毕竟这交流会上好东西可是不少呢,他还想多在宝贝上面花点时间呢。

    “既然没关系那就好了,不过张先生啊,您今日到底带了些什么东西来呢?”

    西川显然还是不死心。

    “这个可以了吧?”

    张天元从背包里面取出了几块顾云美的印章说道。

    他本来拿这些东西是想收藏的,不过西川步步相逼,他干脆就拿出来做挡箭牌了。

    “顾云美的印章,张哥你怎么不早说啊。”

    柳怜突然惊叫了起来。

    “怎么了,你喜欢这个?”

    张天元纳闷地问道。

    柳怜急忙点头道:“张哥,我之前说过了,我手里的翡翠金蟾就想兑换一样东西,而我所说的东西,就是顾云美的印章。”

    “不会吧?”

    张天元苦笑道。

    “张哥你不知道,我父亲那里也收藏了几块顾云美的印章,只是不成套,所以他就想多收集几块。”

    说着话,柳怜就将自己的皮包打开了,里面果然有几枚顾云美的印章。

    “这是朱文‘云美’印,此印是元朱文风格。”

    张天元拿出一枚印章看了起来。

    其虚处比传是楼印更大,笔划更松。

    章法上运用拟人化,美字如人双足跨开站定,面向前看,如主人样。

    云字左顾右盼背靠美字,下身圈曲向右如客。

    二字一静一动,配合得像幅人物画。

    这一刻,张天元始悟我国独特的篆文可以如此变化多端,给人赏玩。

    且二字都有上紧下松、上重下轻呈惊险跌倒之象,还有像不倒翁似的动感。

    篆文与印边均以圆切刀法刻成,刻时前瞻后顾如虫食叶,每笔有顿挫地刻成蚕头、燕尾、蜂腰、鹤膝等象征性形态,遂使刻板的线条生发出生动的生命感。

    作者是将自己的喜怒哀乐也融入了进去,达到艺术上的写意风格。

    “这一刻是朱文‘渺渺兮予怀’印,款署‘松风寝作,苓。’”

    看得出来张天元对顾云美的印章真得非常感兴趣,看了一个又急忙拿起另外一个说道。

    渺字古作眇,松风寝是顾云美的室名。

    他把第二个渺字,用二短划来代替,免蹈重复之病。

    还把渺字上“少”的一撇拖长,把这二短划融在一起,刻成了个合文,使这五个字,化为四个字,给人以匀称的感觉。

    多处有刻断的地方,系用圆切刀刻断,显得非常古朴。

    遇到方格之处,掌握着“外方里圆”的造型,既挺拔又古朴。

    这颗印的边缘刻得非常特别:上下二条边细。左右二条边粗。细的边易断,断了显得古朴。粗的边不易断,显得很挺拔。

    线条的断和连,也是艺术上的一种对比,看了令人心态平衡很舒服。

    边款“松风寝作”四个字刻正书,“苓”字刻隶书;印面上的字刻篆书。

    一颗印上刻了三种字体,达到了印章艺术内容的多样化。

    文三桥的边款,有正书、行草和隶书等体,像刻碑那样用双刀法刻。

    云美刻边款,也是瓣香三桥刻多种体,并且刻得很浑厚,功力很深。

    “居然还有朱文‘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幽映晦白日,青辉照衣裳。’五绝诗印!”

    此款署“于此时颇得静趣,遂趁清兴镌此。云美顾苓并记。”

    在他诗意中知道这颗印是顾云美在虎丘山麓塔影园中刻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