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03.22

伤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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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乱奉命带着两人逃脱时,小黑便沉声要回去。结果铩羽也跟着说要回去助战!阿乱分神凝出人言:“千万不可!那位可是上阶世界的魔神,不是你们可以匹敌的!去了无非添乱!”

    “小白说过,我是这个世界20%力量铸造的魂魄——也敌不过吗?”小黑声音泠然,“他手中只有一座太古琴。我看过他的记忆,太古琴擅长泛杀之术,单攻杀招虽厉害却也少、消耗又大!——不如我身化的黑剑。上个世界我们曾并肩战斗了百年,他早已熟悉了我。——我去绝不是添乱!”

    阿乱不语,沉默的煽动者翅膀飞着。

    “黑大哥。”铩羽稳声开口。他的师尊唤其小黑,他却是不敢如此称呼。“我学艺不精不敢冒然。——......师尊就拜托了!”

    小黑皱眉:“好。——凤凰,快送我回去!”

    “你的体内有我额间的一点彩羽,是当初铸你魂魄时白帝拿走的。——我给你开辟一条道路,你沿着穿行。铩羽这小子的灵魂状态不能冒险。——等你们汇合!”

    说着凤凰昂首吐雾,雾气穿进混沌空间开辟出一条歪曲的道理:“快走!在它散开之前过去!”

    “保重!”

    他义无反顾的纵身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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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小黑所化的兵器助战,情况得以好转。毕竟白术曾持着这把黑剑大杀四方,掌间早已熟悉。——更别提他下界之后接触良久的剑法。剑者本就是为利器,见血收命之用。辅之以曾于百里沨卿处习得的天剑法,于格斗厮杀之间如臂使指,再赋予仙神之力,杀伤力尤其之大!

    但石魔之力亦不可小觑。太古琴弦到底算是奇兵,音波攻击抵挡法门不多;但剑术可攻便可挡。两兵相斗一寸长一寸强,石魔挥动着长戟与白术战在一起,兵戈相击之声麻密不绝,“铿锵”声、声声带着强力,如雷霆震怒!动慑四方!

    缠斗见久,双方都有些不支,毕竟都受了些伤。见石魔脸色渐渐焦躁起来,白术手一顿,那厮便提着长戟冲了进来,一戟插入他的肩头!

    白术闷哼一声,黑剑失力的脱手!

    “故意的破绽?哼哼~——那又如何,兵器都掉了。”石魔嘲笑着,微喘道,“呵~......呵,你还真够难缠的。”

    自上次他们大战几十个日夜之后,石魔便厌恶极了时间长久的战役。那会让他心浮气躁起来。——所以即使是看破了白术买的破绽,但转念想到其也没什么后手好出的了,他便干干脆脆的要了眼前的好处!

    白术额间冒着冷汗,抬眼望去,勾唇一笑。

    “我的兵器脱手了?”

    石魔骤然一惊,欲往后退,却被白术紧紧的抓住了戟。

    他放开长戟忙往一侧闪去,却还是被其随后而来锐不可当的黑剑削掉了一只手臂。白术冷笑:“丢了兵器的是谁?”

    石魔捂着失去了手臂的肩,那只落下的手臂化作泥水消失,同时自石魔肩膀处,那处手臂又缓缓长了出来。——只是他的手臂是长出来了,那把武器却是怎么也召不过来!

    白术冷哼一声,说时迟那时快,趁着石魔愣神的片刻,黑剑以迅雷之速化作细长黑带,飞速的绕过几圈把石魔捆绑起来。如此飞速的被绑石魔还是有些微愣——他如今失了武器,那人本可以用剑使出杀招来......却把他绑了?

    白术龇牙一笑:“用剑杀你,你一滩烂泥死不了又难缠。——而且谁告诉你,我除了这把剑,就没有利器了?!”

    说着,他抡起厚重的太古琴,轰然拍去!

    “嗡————————”

    太古琴抬起,白术按动琴身机关,琴头底板三根‘弑神钉’嗖的收起。白术冷然道:“这才是我的保命杀招。”之前若是小黑不来,他便打算以此相拼——届时杀到了还好,若让他闪开了自然就只能认命。肯定是不如现今打的他又丢武器又伤神力,最后还被默契的绑了来的安全。

    果然最终保命的招式都是不忍叫人看到的啊。——拿琴拍人什么的......若是叫那些个爱琴为命的琴修们看见,还不啰嗦死他。

    白术乱糟糟的想着,眼前渐渐发花。白术终于脱力的滑倒,晕了过去。

    肩上的洞口汩汩地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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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白术模糊的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片摇曳的碧叶。微风拂过额前的发丝,几根黑色的发丝撩到眼前。他有些懵懵的。黑色?

    自白祁被入天牢起,他便在那只剩他一人的神魔战场上杀的疯狂!杀的心境也动摇了起来。一双淋了魔血的眼睛侵入红色,一头黑发也因心力交瘁而褪去色素变得全白。——直到在人间找到白祁,封住自己的力量与记忆之后,心神才又稳了下来。

    ——那他现在是......

    他撑着身体坐起。手肘硌到一快坚硬的物体上,他转头看去:“...小黑?”

    黑色的长剑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白术伸出另一只手去触碰他:“你把力量传给了我?”

    剑嗡嗡一动。小黑疲惫的声音从剑身上传来:“啧,你那身体可真是破烂的厉害啊。——我还要以此状态修养些时日,暂时帮不了你。——那次战斗之后我们掉进了这个世界,如今你醒了就好,周围没有危险,只有......”

    你已经帮我够多的了。——白术在心里叹息。

    “只有?”他疑惑道。

    “啊啊啊!他醒了!”一道清脆的童音传了过来,“喂喂喂!你们几个!别玩水了!那个奇怪的人醒了!”

    顿时如惊了鸟群一般,十几个孩童的声音如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叫嚷起来,越来越近。白术惊疑的坐起,定睛看去,果然不远处一堆孩童汲着水奔跑着拥过来——堂堂白帝面对千军万马尤未惊过,对此仗势劝差点惊的往后退去。

    没有危险。只有一帮比危险还麻烦的孩童。

    黑剑睡了过去,独留白术一人面对这些小鬼。

    “哎?你醒了?”

    “你睡了三天哎!从我们捡到你起,你整整睡了三天哎!”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

    ......

    “哎哎哎,走开走开走开——”个头最大的那个孩子推攘着,似乎是这些孩子的头儿,“是我捡到的!是我的我先问。”说着眼睛都几乎眨到他的面前,“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么掉到我河里了?——我好像从没有见过你!”

    白术小心的仰过头,与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拉开点距离:“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风行谷啊!你是哪家的?衣服真奇怪!长得真好看!”那小孩笑嘻嘻的道。

    风行谷......白术一愣。这名字......

    他依言答到:“我是谷外来的,掉进了这里...”

    “啊!”

    几个小孩皆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也不在他身边依偎着了,都退的远了些。神色都皆紧张而兴奋,交头接耳道:“谷外来的...他说他是谷外来的!”

    白术不解:“谷外来的怎么了?”

    那为首的小孩定了定神,说:“你抬头看天上。”

    白术抬头望去。顿时哑然。只见高高的一道风带利刃般呼啦刮过,像是一个巨大的铰刀封住了谷口。那小孩一脸疑惑的问:“你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白术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一时失了话语。几个小孩又叽叽喳喳的自己讨论了起来:“你没看他是从水里出来的吗!肯定是水里自己长的!”

    “水里还长人?”

    “哈哈!撒谎撒谎,水里怎么会长人?——肯定是鱼变的!”

    一个男孩撇了撇嘴:“笨死了你们。鱼怎么会变人?——他肯定是从水里游过来的。”

    “对哦对哦!天上下不来,可以从水里游嘛!”

    “那我们是不是也是可以从水里游到谷外面去?”几个小孩顿时双眼直放光!

    “......好了!”为首的孩子手一扬,示意安静。众人也果然安静了下来。“他是在我的河里捡到的。以后就是我的了。”

    “等等啊百里。”一个女孩着急的开口,“捡到了东西。应该交给大人吧!”

    那男孩得意的一笑:“嘿嘿!我家就我一个,又没有大人。自然是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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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且跟着几个孩童踏入谷中村落。一块块方块的稻田蔓延向深处。白术这才发现这谷中的距离也算是大,远比村落的范围广。

    几个于田间劳作的青壮男子抬起头来,见一陌生男人背着一把黑剑,被孩子们前呼后拥的带入田埂,一人皱眉问道:“小百里!你们带了谁来?!”

    说着便忙从泥水中踏上田埂,手里锄头也未放下。几个农作的青年也都聚拢了过来。那小孩喊道:“是我捡的!天上掉下来的!”

    几个大人都上了田埂,皆赤/裸/着上身,肌肉乣结,脸色阴沉,霎是有股匪气。

    一人喝道:“都给我过来!!!”

    几个孩童被吓得一震,作鸟兽散的飞奔过去。只那名叫百里的小孩拽住他的衣袖,紧张的东望西望。直到田间传来一道愠怒的大喝:“百里沨卿!”那小孩才委委屈屈的放开了手。

    白术惊讶的低头看过去。百里沨卿?

    这个个性张扬的孩子王是他那温温柔柔的师父?!

    等等!——时间不对啊!

    “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一人青年护着孩子们挡在前头问,面色凝重的很。白术拱手行了个礼,示意自己是无害的:“我也是不慎入了此谷。如有打扰还望包涵。”

    那几人面面相觑,似乎在考虑他话语的真实性。

    “等等啊!”一人突然呼到,惊疑不定的打量着他,“声音...长相......白帝?!——你是...天险峰的白帝尊者?”

    白术一愣。听见百里沨卿的名字的时候他便以为是入了别的世界。——竟然还在这里吗?

    ——那百里沨卿又是谁?

    田地里的人都踌躇了起来。“喂喂喂,你不会认错人吧。白帝可是白发红眼。”

    那人也疑惑起来:“您的头发......您是白帝吗?——我,我在天险峰的修心殿领过差事。您还记得吗?”

    白术皱眉:“...严心?——你们都是归真门门人?怎么落得在此处?”

    听闻他真的是天险峰上的那位,众人皆欣喜的几欲落泪!

    严心有些哽咽:“此事说来话长。尊者请随我进屋详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