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拿着镰刀砍死你,皇家木兰围场

妖娆小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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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娉婷心痛,震惊,愤怒!

    老黑狗差一点儿就被他们家给弄成下酒菜了吧!

    苗氏没有想到白娉婷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因为白娉婷那死丫头给踹门进来了。

    “娉婷丫头,你进来咋不敲门?”苗氏此刻有点心虚,早知道不把老黑狗抓来了。

    当初也是听别人说冬天吃狗肉能强身健体,且狗肉还是冬令进补的佳品。

    所以苗氏就动心了,喊了春生,母子俩拿了大网兜准备去抓一只肥肥的草狗,偏偏沈家村养狗的人家不多,于是母子俩就想到了白娉婷家的老黑狗。

    那一身肥嘟嘟的皮肉,那狗身上的黑色皮毛,油光可鉴的瞧着很是喜人。

    苗氏母子俩趁着老黑狗出来溜溜的时候,用大网兜给套住了,因为雪天,田间小路上基本没有人影,所以没有人看见这一幕。

    “我如果敲门了,我家老黑狗岂不是已经变成别人家的下酒菜了?”白娉婷气的快要吐血了,枉费她对苗氏一家掏心挖肺的好着,他们竟然想要弄老黑狗身上的狗肉吃,连她都舍不得骂老黑狗一下下,他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下的了手!

    不对,不是狼心狗肺,说狼心狗肺还真是抬举他们了。

    “娉婷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要真是下酒菜,老黑狗的肉咱们两家各分一半就是了。”苗氏笑着说道,还让沈春生赶紧拿着镰刀屠宰了老黑狗。

    她这是什么话?

    如此卑鄙无耻!

    把老黑狗的肉咱们两家各分一半?

    “娉婷妹妹,真的,如果真是杀了老黑狗,这狗肉大家各自分一半吧,我们抓它也费了一番力气的。”沈春生笑着说道。

    他居然还笑的出来!

    白娉婷冷笑着走近沈春生,对他说道,“倘若我把你用草绳捆起来,腹部放一把镰刀,你还能笑的出来吗?”

    “你那是什么意思?”沈春生闻言,心中有点害怕,毕竟白娉婷的笑容很是诡异,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一个孩子,怎么她周身散发着阴森森的寒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有你,大伯母,我真是没有想到,我对你们家真的够好的了,你居然这么对待我家的老黑狗,古人常言道,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可你们呢,当我和婉婷是白痴吗?老黑狗和我们相依为命,你们竟然想要屠宰了老黑狗吃它的狗肉,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儿,咱们把话给说清楚了,以后你沈春生家有什么事情,不要来找我!我和你们的关系一刀两断!”白娉婷觉得这种奇葩亲戚弃了算了。

    这苗氏比蓝氏还恶毒,起码蓝氏不曾想过来抓她家的老黑狗做狗肉宴吃啊!

    “娉婷丫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的。”白娉婷的大伯父沈金根从堂屋那边走出来,跟白娉婷解释道。

    “不要和我说误会不误会的!我家老黑狗差点成为你家餐桌上的盘中餐了,你让我怎么淡定?大伯父,你这娘子娶的着实好啊!尽想着占人便宜,如今连一只年迈的老黑狗也不放过!端的是可恶极了!”白娉婷朝着沈土根怒气冲冲的骂道。

    她一边和他们说话,一边走到老黑狗身边,显然是要去帮老黑狗解开套着它四肢的那些草绳。

    “不许解开草绳!”苗氏气愤的阻止她道。

    “怎么不能解开了,你的话,我一定得听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白娉婷催动内力,提气一跃,顿时飞在墙头上空,把老黑狗一把捞起,往空中旋转,顿时那些草绳自动脱落,这自然是莲仙的功劳。

    老黑狗汪汪汪的叫道,甚至一双黑眼里也流出了感激的泪水。

    白娉婷自然听懂了,老黑狗这是在感谢她。

    白娉婷的轻功如此绝妙,让苗氏一家人看的魂不附体,娉婷丫头居然会武功,苗氏一直当白娉婷是个普通的会点医术的丫头片子,今日这次她算是长见识了。

    老黑狗看到苗氏一家,它两眼圆睁、目光锐利、耳朵向斜后方向伸直,尾巴陡伸,与苗氏保持一定距离。接着两前肢下伏,身体后坐,老黑狗这是要向苗氏发动进攻。

    “今儿冬至,婉婷在家等的急,我便不和你们一般见识,现在我就要带老黑狗回去,倘若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把春生两口子尿床的事儿给说出去的。”白娉婷现在宰了苗氏和沈春生的心思都有了,可是却不能去实行,所以她唯有警告。

    可是苗氏一家人还真的是奇葩,不,除了沈春生的娘子陆氏,白娉婷觉得不是奇葩外,其他都是。

    “娉婷妹妹,求你了,这事儿可不能说出去,求你了!”陆氏本来在新房里纳鞋底呢,这会子听到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她听到狗叫声和人说话声,心中非常焦急和忧虑,然后她就抛下纳了一半的鞋底,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特别是听到白娉婷刚才那话,说是要揭露她和沈春生尿床的事情,所以她才要努力阻止白娉婷说出去。

    “求我?你也不瞧瞧你搭上这家的是什么样的婆婆,什么样的男人!”白娉婷气急之下冷寒着脸骂道。

    “嫂子,你还是别求我了,你还不如求求你的男人和你婆婆,让他们少馋嘴,那可比什么都强!”白娉婷冷冷的瞥了一眼苗氏和沈春生,拔高了音调说道。

    “谁馋嘴了,你说谁馋嘴了?”苗氏本来气的要死,如今听到家里那个儿媳竟然去求白娉婷,这简直是等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如果不是你们几个馋嘴,我家老黑狗能被你们用草绳捆的动弹不得,还是你们想逼我出手?”白娉婷觉得自己快要忍无可忍了。

    “娉婷丫头啊,她好得是你的大伯母,你这说话的态度真是不礼貌啊,回头我去和你爹好好说道说道,让你在对待长辈方面要懂礼数一些!”

    沈金根见苗氏和白娉婷争执了起来,他努力劝说道,他自然是不希望自己一家子和白娉婷结仇的,因为白娉婷会一门医术,倘若将来这个侄女的医术好,又嫁的好的话,那春生的孩子岂不是能倚靠一下这个侄女?

    “大伯父,我刚才就和你们说了,你的娘子和你的儿子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用礼数去对待了,因为我已经决定和你们一家一刀两断,从此不再来往!”白娉婷听到沈金根的话,冷嗤道,语气冰冷,沈金根可不是笨蛋,一下就明白了白娉婷的话语。

    “相公,你和这个臭丫头有啥好说的!她不让我们吃狗肉,我们还非吃不成?”苗氏再次去墙角堆放的一只大网兜。

    白娉婷一看大网兜,立即想到了他们这是想再次把老黑狗给网住了。

    可是老黑狗不比上次毫无防备,它这次可是有了防备的!

    苗氏没有想到老黑狗虽然年龄年迈,可是全身奔跑的速度非常快!

    白娉婷本想插手管这一事情,但是见老黑狗躲的很快,她压根就不担心了。

    白娉婷也不搭理陆氏等人,自顾自的搬着一张长条凳坐在一旁看老黑狗斗苗氏。

    老黑狗闪躲着,苗氏拼命的用大网兜在老黑狗身后追,当即气的要死,因为她老是逮不住老黑狗。

    正看的精彩处,忽然老黑狗扭头,突然它一跃而起,往苗氏的身上扑去。

    “娘,小心!”沈春生在后面叫唤道。

    苗氏哪里有功夫去管沈春生喊自己什么小心啊!她此刻呢躲还来不及呢,最倒霉的是苗氏忽然觉得自己胳臂一疼,等她垂眸去看的时候,她的胳臂和双腿都被老黑狗咬的血肉模糊。

    “啊……好疼……相公……这是一只疯狗……你快过来帮我止血。”苗氏被咬的地方鲜血直流。

    “啊……”陆氏看见婆婆苗氏伤的很严重,吓的她啊的惊叫一声。

    白娉婷悠闲的站了起来,冲老黑狗笑容清浅说道,“老黑,咱们回家吧。”

    “我娘被你的老黑狗咬了,你起码得赔偿些银钱再走吧。”沈春生阴沉着脸色对白娉婷说道。

    “我为什么要赔偿啊!我还没有问你们要精神损失费方面的赔偿已经不错了,你们居然还欺负我!真是卑鄙的好去见阎王了!”白娉婷是准备和这奇葩的大伯父一家断了亲戚关系了。

    “相公,本就是咱们家的错,你莫要跟娉婷妹妹要银钱了。”陆氏好心劝说道。

    谁知沈春生直接狠狠的瞪了陆氏一眼,然后他寒声斥道,“妇道人家懂个屁!死一边去!”

    陆氏闻言不由得对沈春生生出了几丝不满之意,她也是成亲了之后很久才晓得沈春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懒的很。她是后悔听信该死的媒婆说给她听的话了。

    什么大富大贵,这辈子什么这样老实的男人只爱你一个人的,将来无论贫穷富贵,两人都能同甘共苦,苦尽甘来,一道过好日子的……

    “我怎么不懂了?沈春生,我嫁给你之后,可有过过几天好日子,每天忙的团团转,这会子我说几句话,你还这种态度,你可把我当成你的娘子看待?”陆氏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嫁过来生平第一次冲着沈春生骂道。

    “陆山茶!这是我的儿子,你咋能训斥他!你当人娘子的,懂不懂什么叫做三妻四妾,什么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苗氏闻言火大的冲着陆氏骂着,因为苗氏可惯着沈春生了,可能是苗氏最小的儿子,所以苗氏非常疼宠他。这会子她听到陆氏骂她儿子,她自然极其恼怒的。

    白娉婷对于他们的争吵选择无视!

    “死丫头,快点赔偿,这狗也太歹毒了,咬我娘那么多处伤口!”沈春生可不想放白娉婷走,还骂骂咧咧的说着呢。

    “好的,既然要赔偿,那老黑,你上前去多咬他们几口,反正这赔偿的银钱是不会少的。”白娉婷闻言冷笑道。

    老黑狗好似听懂了一般,汪汪汪的大叫着。

    沈春生和苗氏听了吓的步步后退。

    “老黑,怕啥,上去咬!赔偿的银钱我可备着呢!”白娉婷击掌三声道。

    老黑得令后,在两个逮住它的母子俩的身上再都咬了一口。

    “这还得了,这做侄女的欺负大伯母,你真是不孝!今儿我们就找沈里正辨个是非曲直!”沈金根见白娉婷非但不走,还让老黑狗继续发动攻势,简直太可恶了。

    “去喊沈里正?如此,我非常欢迎,你要喊就快去喊吧!沈里正人来了,我家老黑也照咬不怕!”白娉婷是气急了,什么都不管了。

    “你……你……你这心咋那么歹毒?”沈金根觉得这个侄女太坏了。

    “是谁先歹毒的想要吃我家老黑狗的狗肉啊?论起歹毒来,我还真不是他们母子俩的对手!”白娉婷是打定主意要和他们斗下去了。

    沈金根见白娉婷如今油盐不进,顿时气的暴跳如雷,抡起墙角边摆放的农具扁耙操在手里往老黑狗的身上打去。

    苗氏见沈金根终于动手了,心中激动,期盼沈金根把老黑狗打死了,全家好吃狗肉了。再一看三儿媳人木头一样站那儿,她心中气的要死,她这婆婆都受委屈了,她竟然不管她的死活!

    沈春生没有想到他爹也上阵了。

    陆氏心想这个矛盾是越来越激烈了,哎。

    白娉婷一看大伯父打自家老黑狗,胸口的一把火烧的噼里啪啦的作响。

    她迅速跑过去夺走沈金根手里拿着的扁耙,扁耙在手,直接去抽打苗氏,于是苗氏的脸上被刮到一角,苗氏疼的哭爹喊娘,以为自己要成瞎眼老太了。

    “今儿你们谁都甭想惹我!老黑,咱们走!”白娉婷才不管苗氏哭的怎么伤心呢,之前她真是瞎了眼了,还以为苗氏一家至少不算太坏,也不算太好,她和他们还算有点往来,不然春生结婚,她和婉婷也不会随大家出那一份份子钱了,搞半天,居然暗害她们家的老黑狗!

    “如果要告诉里正,或者去县衙告状,我都奉陪!”白娉婷酷酷的甩下这句话,再扔一药瓶,然后带着老黑狗走了。

    陆氏忙去捡那药瓶,却被沈春生骂道,“臭娘们,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相公,婆婆受伤了,娉婷妹妹刚才留下的肯定是治伤的药膏,这么一瓶在药铺里卖老贵的。”陆氏嘲笑沈春生眼皮子浅薄,更恨自己所嫁非良人。

    “你咋晓得这药贵?”沈春生疑惑道。

    “去年我兄弟的腿被毒蛇咬了去药铺里瞧病,那个掌柜的给推荐了这药,后来我那兄弟的腿没几日就痊愈了,跑起来和正常人差不多。”陆氏解释道。

    “哼,那我也不要用这死丫头的药膏。”苗氏觉得自己委屈呢,她当她的大伯母杀她家一只老黑狗做什么?她又不是杀她老娘,她干什么急的跟什么似的,而且凶巴巴的想要杀她,这种小姑娘长大了估计没人要的。

    “不要用这药膏的话,你就等着伤口化脓变丑吧!真不知道你闹的什么事儿!抓狗也不想想那狗是谁家的!”陆氏见自己好心捡药,苗氏却是这般态度,她也只能气的撒手不管了。

    “喂!陆山茶,咱们家春生娶你入门,可不是为了日日被你骂的!怎么?你现在是嫌弃咱们家春生了吧?”苗氏恨不得一巴掌甩到陆山茶的脸上去。

    陆山茶也不是好惹的,“我想嫌弃也来不及了!”确实,她当然要嫌弃了,这家人家除了公公沈金根正常点,其他人都是不正常的。

    大冬天的是吃什么狗肉煲,但是苗氏,你也该好好想想,那是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狗,叫你逮住了,捆绑住了,还想杀了她给你做狗肉大餐,是狗的主人,谁都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陆山茶,你嫌弃我?”沈春生闻言面色一青,再怎么不喜欢的女人,那也是他的你娘子,可是做娘子的却嫌弃自己,他哪里能受的了?

    “你以为你很好吗?上梁不正下梁歪,瞧瞧你做的什么事儿,就知道跟着别人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陆氏真是越来越瞧不起沈春生了。

    沈春生本来就不太喜欢陆氏,第一,觉得陆氏长都不好看,第二他觉得陆氏说话不讨他欢心,第三,第四……总之有很多理由让沈春生不喜欢陆氏。

    “陆氏,你说这话,可是在说你婆婆?”沈金根仔细一听,三儿媳妇这话说明她在恨她相公和婆婆吧。于是沈金根试探的问道。

    “我可没有指名道姓!爹,你瞧瞧这烂摊子,我去拿扫帚打扫一下庭院,还有,你若是不要这药,那给我好了。”

    陆山茶心想这瓶药回头卖去药铺里,一定能赚不少吧?

    “谁说我不要的!给我!”苗氏见陆山茶扭着水蛇腰转身想进厨房去了,于是她咆哮着出声喊道。

    “不给!”陆山茶可是打定了主意,她决定要的东西,肯定是要护着的。

    “不给?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家里的活儿你也不干!你现在胆敢和我抢东西,还敢忤逆相公的话,忤逆你婆婆我的话,陆山茶啊陆山茶,有你这样的媳妇,我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苗氏酣畅淋漓的骂道。

    “你说什么?你沈家因为我倒了八辈子血霉?”陆山茶气的拳头握紧,恨不得上前去揍苗氏。

    “可不是吗?长的丑还脾气这么臭!”沈春生愤怒道。“当初都怪那个死媒婆的嘴把你说的天花乱坠般好,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陆氏闻言阴沉着脸站着,倚在墙角边看着沈春生冷笑:“我倒是想知道,你沈春生长的好看极了,可是死媒婆把你说的那般好,搞半天却是肩不能挑的主儿,就连挑水这样的活儿还要我来干,你除了会偷鸡摸狗,你还会干别的吗?你真当自个儿是哪家的大少爷呢?没个正经事儿?”

    这话一下子便捅了马蜂窝,苗氏一想到刚才老黑狗咬自己的惨样,那些受伤的地方此刻还疼着流血呢,今日自己这番遭遇都是她害的!她的力气那么大!居然不管自己这个婆婆的死活,好得上去和老黑狗拼命啊!可这个三儿媳明显是个坏胚子,居然袖手旁观!简直气死她了!

    如今她见陆氏还提起这话,苗氏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眼珠都涨得通红,一边嗷嗷叫着扑了上来,厉声道:“老娘打死你这个口没遮拦的小娼妇,下贱不要脸的坏东西,婆婆都遭人欺负了!还袖手旁观不管自家婆婆的死活,现如今你还瞧不起你相公!真是欠打!”

    苗氏说完,扑了过来。她常年干农活,力气也大一些,劈头盖脸一耳光便抽到了陆氏的脸上,啪啪啪的三声,陆氏顿时蒙住了。

    她是新媳妇啊!这个恶婆婆居然打她,还连着打三个巴掌!

    沈金根听到响声,看到这样的情景,他顿时愣了。

    接着他上前去阻止苗氏,“陆氏才和咱们春生成亲,你就这样打她,不合适啊!”他劝说道。

    陆氏回神之后,也豁出去了!立马扬手朝着婆婆苗氏的脸上揍上去。

    见事情要闹大,苗氏已经打了陆氏三个耳光还想动手,深恐陆氏发疯之下自己儿子受伤,沈金根连忙将沈春生护好,不要他过去,若是自己的三儿子被碰着一根手指头,他这心都要疼死的!更别提苗氏稀罕三儿子的紧呢。

    陆氏见着这样的情景,顿时心里一寒,自己自从嫁入这个沈家,辛苦操劳,吃的比鸡少,干的活比牛多!

    可他们竟然这么对她!

    须臾,陆氏眼珠儿一转,目光中露出一丝杀气来。

    她在陆家是长女,虽然家境贫寒,可是从未受过打骂之气,此刻,她还是头一回挨人耳光。

    今儿苗氏是卯足了劲儿在揍她!

    直打得她两边脸都已经肿起来,嘴里牙都松动了,血腥味儿满嘴都是!

    天空又开始落雪了,纷纷扬扬的落着,如筛盐,渐渐地又如柳絮飞舞。

    灶堂上的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本来可能是想杀了老黑狗炖狗肉吃的吧。

    陆氏心想自己大不了和苗氏干架一场,受伤了,娉婷妹妹那儿也弄的到好药膏!所以,她还怕什么!

    一想到这儿,苗氏的手还在她身上揪着抓着,这恶婆婆真是下了狠手的,今日恐怕要狠狠修理她一顿的,陆氏干脆恶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见自己男人沈春生不管自己这个娘子的死活,顿时心寒加咬牙切齿恨了,她嫁的什么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摆设吧,公公沈春生上前想劝阻,可是苗氏坚持,所以她陆氏想要走出困境,还得靠自己。

    她要在沈家过的好,必须自己比沈家人更恶毒!

    陆氏瞧着地上刚才想要屠杀老黑狗的镰刀就在一旁,马上大力甩开苗氏的禁锢,迅速过去把镰刀拿在手里。

    尚淌着雪泛着寒光的镰刀,陆氏那一双眼睛在墙角阴暗的光线下冷冷盯着苗氏瞧,苗氏冷不妨被她这样看,吓了一跳,见陆氏的眼神似凶狠的野兽一般,炙红的可怕极了!像要吃人似的,顿时她吓退了一步,警惕道:“你——你想干啥?”

    她一边说着,刚刚的怒火倒是泄了大半,苗氏本能的觉得陆氏有些不对劲儿,而那陆氏已经忍耐不住,也没搭理苗氏,直接朝她扑了过来,狠狠一镰刀便砍在了苗氏的腿上。

    苗氏吓了一跳,见到陆氏眼中的狠厉,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手臂上一股尖锐带着寒气的东西砍进了自己身体里,顿时便鬼哭狼嚎起来:“杀人啦!杀人啦!恶毒媳妇杀人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见陆氏举了镰刀还要砍,顿时吓得胆子都破了,哀求着,就连沈金根父子俩也害怕出人命啊。

    “娘子,我的好娘子,这是咱们娘啊,你……你快点儿住手啊!”沈春生忙柔声哄劝道。

    “不可,不可,陆氏,你疯了不成,这杀人是要偿命的,就为一点小事儿,不值得啊!快点住手!”沈金根连声劝说着,背脊上冷汗涔涔呢。

    苗氏疼的龇牙咧嘴,这镰刀的伤加上老黑狗咬的伤,她撕心裂肺的哭吼着,也顾不得腿上的伤口,顿时连滚带爬的就往院外逃走,一边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出人命了!”

    “娘子,别喊了,太丢人了!”婆婆被媳妇打,这在沈家村可是奇耻大辱啊!

    一般都是婆婆教训媳妇的!

    沈金根匆忙上去扯住苗氏的手臂,阻止她的大嗓门。

    “娘,不要喊了!求你了!”沈春生也是怕丢面子,也懦弱的劝说道。

    陆氏晃了晃手里带着血滴的镰刀,眼梢带着杀气,冷冷一笑,真当她陆山茶是软柿子,随便可捏吗?

    “你这个黑心肝的小贱人!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让春生娶了你呢!”苗氏气的跪地大哭。

    陆氏可不管苗氏骂什么?也不管沈金根父子俩来抢她手里的镰刀,反正她把镰刀捏的紧紧的。

    只要一找到空挡处,陆氏手里的镰刀便往沈金根或者沈春生的身上乱砍过去。

    沈金根被镰刀伤到了手臂,沈春生则被镰刀伤到了手腕。

    这下,父子俩也不劝了,对视一眼,自然是想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恶毒的陆氏了。

    “我还不想嫁呢!都怪媒婆把沈春生说的太好了!”陆氏今儿豁出去了!

    “哎呦呦,疼死了,相公,春生啊,快去请郎中吧,不然我这条老命都要没了,今年年夜饭都吃不着了。”苗氏瘫软的躺在雪地上,哼哼唧唧的说道。

    沈金根闻言担心死了,此刻他也顾不得和陆氏斗法了,当即急匆匆的出去请郎中了。

    可是他去绿草村藤郎中家里的时候,却被家人告知藤郎中去了远山村了,路途遥远,据说要很晚才回来呢。

    沈金根觉得自己还是去求求侄女白娉婷吧,好得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

    但是沈金根却忘记了白娉婷已经改姓白了,再说刚才白娉婷已经说过了她要和苗氏一家断绝关系的。

    所以白娉婷在看到沈金根来求医的时候,直接把他关门外了。

    “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你们家断绝关系了,请你快回去吧!”白娉婷心中还气着呢,她家的老黑狗差点儿变成美味狗肉煲,她怎么能去医治苗氏他们?

    “我也受伤了,求求你娉婷丫头救命啊!”沈金根此刻也顾不得尊严那玩意儿了,直接扑通一声往她跟前一跪。

    “我不救!伤害了我家老黑狗,凭什么让我去医治她!滚!”白娉婷心想自己是心地善良,可是也不能当圣母啊!

    “姐姐,你过来!”白婉婷悄声朝着白娉婷做了个手势,于是白娉婷跟了过去。白婉婷朝着白娉婷小声说了一个主意儿,白娉婷顿时大赞白婉婷是个腹黑货儿。

    “嗯,你先在家里吧。”白娉婷说道。“晚点我回来吃。”

    恰恰在此刻,沈土根来了,他瞧见自己兄长沈金根下跪在女儿家的家门口,顿时一头雾水,怎么回事?兄长为何下跪在娉婷家的家门口?

    “哥,你这是做什么?”沈土根手里挎着一篮子准备的冬至吃食是来送给白娉婷姐妹俩的,此刻他走过来,走到沈金根面前问道。

    “家里出了点事情……”沈金根简略说了一遍,但是他省去了苗氏母子想杀老黑狗吃狗肉的事情。

    “娉婷,那你快去瞧瞧吧。”沈土根还不清楚白娉婷想要和大伯父家一刀两断的事情,所以他才劝说道。

    “爹,我不太想去,他们一家太歹毒了,居然想杀我家老黑狗吃。”白娉婷冷着一张俏脸说道。

    “是啊,爹,姐姐说的是真的,如果姐姐不是找的及时,这老黑狗已经成了大伯父一家的盘中餐了,呜呜……爹……老黑狗好可怜……”白婉婷当即抹泪道。

    “那老黑狗也咬了你们大伯母了,我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沈金根因为家里的苗氏急需救治,自然想白娉婷去的越快越好。

    “爹,我已经和他们家断绝关系了,你让他们去请别的郎中吧。”白娉婷真是懒得管了,不过一想白婉婷的点子真的不错,但是为了不让沈金根起疑心,她只能佯装自己不愿意去给苗氏他们医治。

    “娉婷丫头,看在爹的面子上,你就去一趟吧,这次爹陪你一道去。”沈土根见兄长沈金根求救的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好如此说道,他忙把手上挎着的篮子递给了白婉婷。

    “是啊,娉婷丫头,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啊,请你一定要去医治我家娘子和春生,我……我也受伤不轻啊,这春生可真倒霉啊!娶到了一只母老虎啊!”沈金根差点儿要哭出来了。

    白婉婷心中冷笑,这大伯父一家真是越看越讨厌,希望她给姐姐出的点子,姐姐能办到!

    “既然不是亲戚了,那么我看诊是需要收诊金的!”白娉婷可不想便宜了这一家子奇葩,顺带捞银钱和报仇。

    “娉婷丫头,这是肯定的,我们家到时候一定给!”沈金根只希望白娉婷快点儿答应跟着他去他家给受伤的苗氏医治啊。

    沈土根见沈金根冲着自己递眼色,他上前对白娉婷说道,“这受伤了可是大事,娉婷丫头,我们快快过去瞧瞧吧,你的药箱我来帮你挎吧。”

    “嗯,也好。如此,我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去一趟。”白娉婷点点头。

    “哥,你快起来吧,娉婷丫头已经答应了。”沈土根马上去把沈金根搀扶了起来,说道。

    “哦,好的,好的!”沈金根很激动,马上拍了拍下跪的湿漉漉的膝盖,拍打掉身上的雪花,起身说道。

    老黑狗汪汪汪的叫着,很显然它也很厌恶沈金根,如果不是白婉婷拦着,老黑狗马上会扑上去咬沈金根吧。

    “娉婷丫头,我这手臂上的伤,你可有法子止血?”沈金根忍耐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对白娉婷说道。

    白娉婷都懒得和他说话,直接扔给沈土根一小瓶药膏,让沈土根帮沈金根抹上药膏。

    “这个是止血的药膏,一瓶五十文!省着点用!”白娉婷脸色冰冷的说道。

    “好的。”沈金根只能咬牙切齿忍着,谁让沈家村医术好的郎中就数白娉婷呢,其他郎中们差不多都是半吊子。

    白娉婷打着油纸伞跟着她爹沈土根,前面沈金根疾步走着。

    才走到沈金根家的家门口,就听到苗氏嚎啕大哭。

    白娉婷吱呀推开门一瞧,顿时想要为陆氏鼓掌喝彩了。

    陆氏你好彪悍!

    此刻陆氏骑坐在婆婆苗氏的身上,两手左右开弓的扇着苗氏的耳光,苗氏此刻的脸已经肿的比猪头还要难看了!

    白娉婷顿时觉得心中畅快极了!她在心中给陆氏打了一百分!

    沈春生那个胆小懦弱的男人下跪着给陆氏磕头,卑微的求饶着,“娘子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娘吧,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不骂你了!”

    沈金根见自己疼宠的小儿子此刻朝着陆氏那个恶毒的妇人下跪,心中那一把火蹭蹭蹭的往上窜着。

    沈金根正想上去打呢,却听见自己弟弟沈土根已经上前去拉陆氏从苗氏的身上下来了。

    “你怎么做人家儿媳妇的!她可是你的婆婆,你不孝顺也就算了,如何可以这般虐待?”沈土根第一次看见这么彪悍凶狠的媳妇子。

    “虐待?叔啊!我跟你说,这个才是恶毒的,你不信问问娉婷妹妹!她是怎么对待她家的老黑狗的!”陆氏瞪了沈土根一眼,冷嘲热讽的说道。

    “娉婷丫头,陆氏说的可是真的?”沈土根不相信自己的兄长一家会如此卑鄙。

    “爹,是真的!”白娉婷点点头,心想,陆氏虽然凶悍,可是比起苗氏他们,她还是很欣赏苗氏的。

    沈土根气的破口大骂,“怪不得娉婷说要和你们断绝关系,原来——原来你们这一家子这么可恶!娉婷丫头,咱们走吧,他们一家子是死是活和咱们无关。”

    “爹,我刚才已经答应了,给他们医治是收诊金的。”白娉婷接过沈土根帮她挎着的药箱,云淡风轻的一笑,其实笑容未达眼底,治好治残还不是她说了算?

    “我不要你给我医治!”苗氏也是嘴硬的人,此刻还作硬气的反驳道。“你滚吧,我不需要你给我医治。”

    “娉婷妹妹,求求你,你快点给治伤口的药膏吧。”沈春生爬到白娉婷面前说道。

    “八十文钱一瓶药!”白娉婷把玩着手里的药瓶,说道。

    “八十文?你狮子大开口!”沈春生吓的睁开了眼睛。

    “没错!因为我的药是整个楚国最好的!”白娉婷颇为骄傲的说道。

    “春生,不要相信她!”苗氏觉得白娉婷突然肯答应来帮她医治肯定是有问题的,没准儿能治残她呢。

    虽然苗氏此刻疼的快没有知觉了,但是她还是在努力坚持。

    “爹,我还是跟你走吧,大不了这一笔诊金不赚就是了。”白娉婷冷笑的睇了一眼苗氏,眼中的寒光如屋檐下结着的冰凌子冻的她生疼。

    苗氏此刻的衣服已经被雪水浸的湿漉漉的,浑身都感觉到了凛冽的寒气。

    “娉婷丫头,咱们走。”沈土根只怪自己没有弄清楚事情,就胡乱求娉婷丫头来这儿了。

    此刻沈土根也不许白娉婷帮苗氏等人医治了。

    陆氏则薄凉的说道,“娉婷妹妹,你医治他们做什么?且快回去吧,他们呢皮糙肉厚,过个三五天,也就好了。”

    “侄媳妇说的是,娉婷丫头,咱们回去吧!”沈土根鄙视的盯着沈金根瞧。

    沈金根只觉得自己在沈土根面前矮了一截。

    等沈土根带着白娉婷离开后,沈金根顿时气的瑟瑟发抖,觉得苗氏真是个害人精。

    嘭的一声关上门,把门给锁着了,可怜苗氏在雪地里睡了一夜,第二日已经被冻的和冰棍差不多了。

    沈春生本来想把娘搀扶起来送去堂屋那边歇着的,但是陆氏一顿发威过后,沈春生彻底成了怕老婆的男人,此刻他在陆氏面前好似老鼠瞧见了猫。

    白娉婷听到了这事儿心道,本来想答应白婉婷用药弄残他们的,可是陆氏没给她机会弄残,不过,这样的话,她自己良心上也问心无愧。

    昨晚,白婉婷看见白娉婷回来了,她好奇的问白娉婷,“姐姐,怎么回来了?医治的如何了?我那点子可用上了?”

    “那你希望我是用上了那点子,还是没有用上?”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不希望用上,毕竟太缺德。”白婉婷真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她想了想摇摇头说道。

    “婉婷,你还是太善良了。但是善良是一个人的好品质,我很庆幸我有一个心地善良的妹妹。”白娉婷柔声笑道。

    “姐姐说过的,恶人自有恶人磨的!”白婉婷笑道。

    接下来姐妹俩高高兴兴的一道吃了冬至夜饭。

    安远侯侯爷祝大海这几日心中闹心呢,世子爷祝璇北的身子越发的孱弱了,走几步都会咳喘的厉害,太医说是怪病引起的咳喘症状,所以很难治好的。

    嫡女祝芊荨被册封为祝妃,这次要跟随楚燕帝一道去木兰围场冬猎,自然他也要去负责安全事宜。

    农历十一月初一是冬至,三日后的初四便是楚国皇室的冬猎日。

    好在纷扬了几天几夜的大雪终于在两天前停了,积雪虽未完全融化,却也并不损这次冬猎之行的心情。

    楚国人骁勇善战并非徒有虚名!

    在楚国,一到了冬天,各类狩猎活动层出不穷,有皇族子弟自行筹备训练身手的冬猎活动,也有平民百姓自主相约成队上山狩猎碰运气的事,但最为热闹的还当属这次楚燕帝派人组织的冬猎之行。

    这次冬猎之后,就要准备大年事宜了,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是宫中还是民间,都将以过大年为主。

    每年冬猎场所都由皇帝说了算,今年冬猎选在了木兰围场举行。

    易容了的张润扬放下马车帘子,面色沉凝了下来,刚才他探头看前面,看后面,无论前还是后,这支队伍都一望无际望不到边。

    “润扬,吃个包子吗?”楚包笑盈盈的看着张润扬说道。

    “不吃。”张润扬摇摇头,这次回来是因为家族里的长老给他递了消息,家主之位要让他和其他的庶子们争夺。

    远眺了一会儿,他直起身,张润扬的神色恢复平静。

    “你听说了吗?安远侯家的世子爷被人从滨州府给送了过来,身上一圈儿怪病,郎中或者太医均束手无策,你说算不算报应?这安远侯仗着自家闺女是皇帝宠妃,居然这般欺辱百姓,听说在朱雀街那边打死了一个乞丐呢,传闻他是为了抢乞丐的女儿当小妾……”楚包此刻好似变成了话唠,一句一句的告诉张润扬,眉飞色舞的叙述道。

    楚燕帝篡位后,用了这种人渣,怪不得吏治一日比一日差,不过,这么一来,秀弦的计划更能极好的实施!

    张润扬深沉的杀机也转化为严肃淡泊,合上眼,倚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由于事先就早已经派官兵戒严了,因此这一路走得极为畅通无阻,速度自然也比较快,约莫两个时辰之后,就已经依稀能够瞧见皇家木兰围场的外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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