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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就盯着招标信息动态了，她甚至找到了研究的乐趣。
要不是公司有规定，她不能随便发表言论，现在恐怕已经成评建高手了。
就在她还在窃喜的时候，向元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到了她的身后，很不礼貌地拉开了她的椅背，将她抽离办公桌，且差一点重心不稳。
吓得顾小淼脸都白了。
“四点陪我去一趟JUJ那边。”他居高临下就只是吩咐一句。
“五点钟下班以后，我要回家…吃饭。”顾小淼突然与向元鹰对视，然后心虚地低下头：“你可以带上Lee一起，最近他刚失恋，空闲的时间太多。”
向元鹰看着她，然后闲适地靠在办公区的隔板边，一副耐心聆听的样子。
“我意思是，他忙起来应该就没时间伤心了。”她脸颊一红，然后吐了一口气，小动作出卖了她的心虚。
向元鹰心中就像是压着千斤顶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明明人就在身边，每天不能说是朝夕相处，至少有大半时间在眼皮子底下活动，怎么就拿她一点办法没有呢。
“向元鹰，没有什么事，我先去整理今天的数据了。”顾小淼拒绝地快，撤离的也快，理由更是天衣无缝：“今天四点之前会交给Lee的手中，我现在就去影印出来。”
她迅速撤离，生怕向元鹰会吃人。
耐着性子保持淡定坐着的向元鹰，此时也有想冲出去抓人进来理论的想法，对待这样的顾小淼，他越来越没有把握。
李凌凌的话提醒了他，如果顾小淼不行，让她退出项目组恐怕是早晚的事。
说起下班以后，整个江山建筑都没有人见过秘书室的顾小淼是怎么回家的，从来没有人在写字楼附近的地铁站，公交站，停车站遇到过她。
就连她的闺蜜刘于蓝都不知道，最近顾小淼这个的孤独症患者，会有如此耐心散步整个CBD办公区，每天路过JUJ设计的办公大厦以后，才会坐上回家的轻轨。
现在正是江山建筑与JUJ大战的时候，顾小淼这么做，无疑就是往自己的身上招揽嫌隙，如果被江山建筑的人看到了，难保就要怀疑她通敌了。
刚从JUJ大厦对面的咖啡厅‘友好’交谈以后的方志远与向元鹰，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了马路对面，与这里气氛格格不入的闲适散步的女人，又同样地选择视而不见。
“是小淼。”玫瑰暂时作为向元鹰现在辅佐的副总裁，更好奇的是，顾小淼到底是不是方志远派到江山建筑的细作，所以她的表现称之为兴奋：“元鹰哥，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恩”向元鹰惯用的眼神，看似没有什么波澜。
方志远倒是有了些笑意：“向总裁能为了小淼接手江山，我还真的是没有想到。”
“恩”向元鹰看着他，然后疑似冷笑了一下。
方志远也是冲他礼帽地笑笑，然后迈开步子向轻轨站的方向走去。留下向元鹰站在原地分析刚刚方志远到底是夸奖还是……
玫瑰用手肘碰他的胳膊：“元鹰大哥，这么久没有见，约上景源和志昊，一起吃个饭吧。”
“江山建筑的职员都很喜欢在吃吃喝喝中谈事情？”向元鹰撇了撇嘴巴：“我叫我的助理带着方志远回来，我们继续聊一聊。”
玫瑰一愣，倒也是没有生气，而是觉得向元鹰生气的时候，还真的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虽然说现在向元鹰的身份是江山建筑的总裁，但是自从江景源在公司当总裁以后，员工们对于总裁的敬佩和尊重程度好像就没有那么的高了。
但在江山建筑的这间办公室，向元鹰被所有人崇拜着，被公司里的人称为最难懂，难接近的最年轻的总经理，怎么到了他这两个活宝助理的面前，找不到了存在感。
“你们在做什么？”作为老板，看到员工公然在办公室外面聊天打闹，他脸色自然不好“没有工作了吗？”
Lee最先开溜，挑了挑眉头便走开：“我发传真。”
“需要帮忙吗？”顾小淼那么想跟上，但没办法，又被留堂了：“我，我工作刚结束。”
向元鹰紧锁着眉头：“和我走一趟公关公司。”
“啊？”又要出外勤啊。
“李凌凌不是江景泉担保的人？”向元鹰瞪了她一眼：“还有，刚刚你为什么不参加会议？”
向元鹰特别认真的时候，实际上是人神共灭的，就他现在冒火的眼神，足以秒杀顾小淼所有的桃红色幻想。
“说话！”向元鹰向前一步，微微低下头与她更靠近：“你是不是以为我开玩笑？”
顾小淼迫切地看了他一眼，直到被他纯黑色的眼球吸入深渊，刚准备说话，就看见他的眼中似乎有一点类似怒意的情绪在慢慢变淡，转而温柔，而这个过程，原来这么明显。
她迫不及待地感叹，一时间忘记了回答。
“顾小淼，这个并购案不能有一点差错，你的工作效率影响整个团队。”他被她盯着，不着痕迹地闪躲，率先向后退开：“还有，你最好忘记方志远和你有私交的这件事，不要第一次参加案子就犯最低级的错误。”
顾小淼想反抗，但想张口，却找不到措辞。
Lee刚走到办公桌的附近，就被向元鹰的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什么？！顾小淼你……”
“恩。”顾小淼丧气地点头。
以前不说方志远是自己大哥，是因为他太优秀了，做他妹妹很有压力。
而现在呢？仅仅是因为他们将会是A市市最引人注目的两大敌对阵营。
Lee显然还是在震惊之中，一下子说不出话了，他越来越对顾小淼这个菜鸟刮目相看了，这可就难怪她能这么一根筋还在设计界活得这么好，原来真的是有人护着呢。
向元鹰点了点顾小淼的眉形，虽然很轻，但却不是宠溺，而是有脾气的：“给你三分钟，收拾好东西和我一起去公关公司。”
因为Lee已经知道了方志远的事情，她也不好继续呆在这里守到下班，又是心虚又是苦恼，顾小淼这下子一点不觉得出外是一件不好的差事了。
相反，她现在更想找个地洞就这么钻进去，躲起来。
向元鹰今天与JUJ的讨论会以后，他的气压就特别的低，脾气臭一点可以理解，顾小淼的身边倒不缺脾气不好的人，因为很多的人和她比起来，隐忍的功夫绝对没她好。
她可以亦步亦趋地跟在向元鹰的身边一言不发，电梯密闭的空间一言不发，甚至走过停车场，坐进车里以后，依旧一言不发。
轻抿着唇没有一点脾气，嘴角还是弯弯的。
“你对我的要求有什么意见吗？”冷漠如向元鹰，他也憋不住了，率先开口。
顾小淼看了他一眼，真诚地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不落实？”向元鹰有些丧气地说：“你有不满可以说。”
“然后就可以不搬家了吗？”顾小淼看着他，难道觉得不满，所以这一次就可以不搬家了吗？
向元鹰将车踩停，靠在车窗上看着她：“你就这么不想搬家？那房子不是租的？”他怎么听说，那房子是她租的呢。
“可我已经付了租金，不，这不是重点，我的重点是，搬家和我的工作效率无关。”她一直记着向元鹰刚刚在办公室说的那句话：“方志远与我是有，但这也和我的工作效率无关。”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虽柔，却一点没有可逆的余地。
这些话如果是别人对向元鹰说，他一定立即让她打包滚蛋，他就是有这权利，这么拽。
但此时此刻，是顾小淼用真诚执拗的语气对他强调，他觉得哭笑不得。因为下午会议而压在心底的郁闷，一时间就被纾解了。
他向后靠了靠，突然轻笑起来。
向元鹰工作以后，还真的第一次挑不出她半点错处反驳。
除了暴力压制，他想不出其他的手段。
正在他万金的大脑在转动，想怎么样才能不饶过她的时候，顾小淼清咳了一声，看着他开车的侧颜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他倒是有几分期待。
顾小淼误会他的轻笑是真的被自己气大了，于是也学会了妥协“是不是这战非打不可？”
“目前是，而且会是一场恶战。”他专注路况，并未注意到顾小淼此时的犹豫，误打误撞地让她心里得那杆秤偏移了方向。
等他们到了公关公司的楼下，李凌凌与她的助理亲自出门接人，顾小淼下车以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很让大家吃惊。
“凌凌，虽然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是对江山很有好感的。不管是和江家的兄妹，还是现在的向总裁。”
李凌凌只是听说过这个向夫人，没想到第一次见面还有一点迟钝，现在就已经机灵了。
“恩，你说的很对。”
顾小淼点头，与李凌凌的助理一同去准备影印的资料。
向元鹰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眼底得笑意。
等他被领进接待室，李凌凌才拉住顾小淼悄悄地问：“为什么突然说那样的话？你明知道我喝江景泉是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