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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难产
叶元纬知道此事之后，也是一惊，立刻和崔婉赶回了沁芳园。
因为是大年三十，所有主子都去了畅和堂，下人们也有不少溜去放烟花炮竹去了。沁芳园里不免有些冷清。好四个产婆一直寸步不离，崔婧进了产房之后，陆婆子便利索吩咐各人准备热水干净毛巾之类，倒也有条不紊。
崔婉和叶元纬赶回来时候，崔婧阵阵呼痛声从产房里传了出来。
按着惯例，男子不能进产房。叶元纬便产房外等候。崔婉想进去，却被陆婆子及时劝了出来：少奶奶，你怀着身孕，不宜见血光，还是外面等着吧！”
叶元纬立刻也道：婉娘，你也有四个月身孕了，还是别见血光免得惊动了肚中孩子。我们两个一起产房外候着也就是了。”
崔婉犹豫片刻，只得应了，然后看向陆婆子：你们几个心力伺候崔姨娘生产，一定要母子平安。”若是动半点不该动心思，我绝对饶不了你们几个。
后一句话虽没说出口，却冷凝眼神中毕露无遗。
陆婆子心里一凛，恭恭敬敬应了，迅速又进了产房。
隔着一层薄薄门板，崔婧痛苦呻吟声传了出来。崔婉是过来人，自然清楚这份痛苦，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叶元纬听着这凄厉呻吟声，心里也颇不是个滋味。虽然他对崔婧没太多感情，可不管怎么说，崔婧此时都为他生子嗣而承受着痛苦。
得了消息郑氏很也赶来了，同来，还有叶清宁叶清兰。
“里面怎么样了？”郑氏关切问道。
崔婉忙应道：婧娘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还阵痛。看这个架势，多半是要到后半夜才能生了。”女人生孩子生个一天一夜也有是，现才开始阵痛，离真正生产还早很。
郑氏嗯了一声：后半夜生下好。正好是年第一天。”
叶清宁听着里面阵阵呻吟声，心里只觉得发毛，小声和叶清兰说着：生孩子真有这么痛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那是当然。”叶清兰随口应道：这还得看生顺利不顺利。若是顺利话，几个时辰也就行了。若是胎位不正，或是孩子脐带绕住了脖子之类，那可就麻烦了。”这个时候又没剖腹产，只要一遇到难产，大都是很危险。
她上辈子学是心理学，其余医学知识也稍有涉及。虽然从没进过妇产科，不过，基本生产常识还是懂。
叶清宁惊异看了叶清兰一眼：你怎么懂这么多。”
叶清兰这才发现自己答太顺溜了，若无其事笑道：以前听身边周妈妈提过。”然后，迅速扯开话题：六姐，你打算一直这儿等着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叶清宁听着产房里越来越痛苦呻吟声，只觉得头皮都发麻了，立刻摇头：算了，我还是先回去美美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过来看我小侄儿好了。你干脆别回去了，和我一起回环翠阁睡好了。”
叶清兰有些迟疑：就怕母亲知道了不高兴。”
叶清宁不以为然说道：派人去荷风院说一声就是了。”说着，吩咐知夏去荷风院一趟。知夏忙领命去了。
临走之前，叶清兰见崔婉面有倦色，便劝了一句：堂嫂，你是双身子人，一直这儿陪着，只怕身子吃不消。还是去睡了吧！这儿有几个产婆，你明早过来也不迟。”
崔婉却不肯去休息，淡淡笑道：婧娘年纪小，又是第一次生产，我总得一旁陪着。”她对那几个产婆可没完全放心，再累也得一旁盯着。
叶清兰自然明白她顾虑，也不再多劝了。
回了环翠阁之后，两个少女匆匆洗漱一番，便睡下了。不知怎么，叶清兰一直睡不太安稳。睡梦中也不自觉蹙着眉头。
隔日凌晨，天还没完全亮，知夏便敲了门来叫两人起床：小姐，十小姐，沁芳园那边有了消息。”
叶清宁精神一振，兴致勃勃追问：生了吗？是男还是女？”
知夏叹口气：还没生，听说是难产，具体情况怎么样奴婢也不清楚。”
难产？叶清宁叶清兰都是一惊。这个时候难产，运气好能保住大人或是孩子，运气不好，说不定会一尸两命……
叶清兰不免又多想了一层。崔婧难产，该不是那几个产婆做了什么手脚吧！可再仔细一想，崔婉有了身孕之后，便说服了何氏放弃这个念头。何况，现孩子还没平安生出来，要做手脚，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如果产婆没动什么手脚，崔婧难产可就让人心惊了。
两人无心说话，急急穿衣洗漱去了沁芳园。今天是大年初一，本该是热热闹闹十分喜庆。可沁芳园里下人却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一句。
郑氏也早早赶了过来，眉头紧紧皱着。叶元纬和崔婉都是一夜没睡，面色俱都十分难看。
产房里已经没了痛苦呻吟声，偶尔传出一声有气无力沙哑呻吟，让人不忍多听。
叶清宁凑到崔婉身边，低声问道：堂嫂，崔姨娘怎么会是难产？”
崔婉苦笑道：之前胎像倒是好好，可昨天夜里，胎儿忽然掉了个方向，脚丫子朝下了。”
叶清兰脸色微微一变。正常情况，应该是胎儿头向下，只要头出来，基本上也就能顺利生产了。危险情况，莫过于胎儿头朝上。若是羊水早早流光了，胎儿迟迟没生出来，很容易被闷死产妇肚中。若是羊水迟迟未都流出来，胎儿又容易被呛着憋着。
若是放现代，这样情况根本不必着急。打麻药破腹产就是了。可这里要怎么办？女人生产连个正经大夫都是不请，只有所谓产婆。这些产婆，确实常年替人接生有经验。可一遇到难产，也就没什么辄了……
果然，就见陆婆子满头大汗一脸焦急出来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少奶奶，崔姨娘羊水已经流光了，可孩子只露了个脚丫出来。要是孩子再生不出来，只怕孩子她肚子里就要被闷着了。还请少奶奶些定夺。”
众人面色齐齐一变。
“就没别法子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崔婉急急问道。
陆婆子狠狠心说道：法子倒是有，不过，这法子对大人有些损伤。”就看众人是要保孩子还是大人了。
郑氏眸光一闪，淡淡说道：生下孩子要紧。”分明是暗示要保住孩子。
崔婉脸色一白，反射性说道：不行，一定要保住婧娘。”不自觉攥紧了叶元纬手，眼里闪着点点水光：相公，婧娘还年轻，哪怕……哪怕不能平安生下孩子，以后总也有机会再生。一定要保住婧娘。”
婆婆明显和她意见相悖，她也只能求助于自己丈夫了。
叶元纬也是左右为难，眉头紧紧皱着，熬了整整一夜脸色十分憔悴：好，听你，保住大人。”
郑氏听了满肚子不，冷冷看了过来：崔姨娘肚子里孩子，说不定是个男婴，大家盼了这么久，怎么着也得保住孩子再说。”
崔婉一向敬畏这个婆婆，可此时却苍白着脸反驳：孩子是条人命，婧娘命就不是命了么？”
郑氏心里，一个妾室性命确实没什么大不了。
郑氏虽没直说，眼神中表露无遗：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住孩子。”
崔婉还待张口再说，陆婆子却领命进了产房。崔婉面色一变，竟不管不顾也进了产房。
郑氏看着崔婉举动，气浑身发抖：果然是翅膀硬了，连我话也不听了。”
叶元纬既心疼难产崔婧，又心疼进了产房崔婉，再听到这样话，心里也有些不痛。沉着脸说道：母亲，这可不是意气用事时候。还是听婉娘，先保住大人再说吧！”
崔婧可是崔婉堂妹，姐妹之情暂且不说。若是崔婧有个三长两短，崔婉还拿什么脸去面对崔婧父母？
郑氏轻哼一声，一串难听话差点冲口而出，总算又生生忍住了。
何氏送这几个产婆来，到底是什么用意，真当她猜不出来吗？根本就是打着留子去母主意。而她要只是孩子，崔婧如何却是无所谓。所以一直当做不知情而已。
现崔婧难产，不是正合了崔婉心意么？表现出这副样子来，又是什么意思？该不是又想要孩子又想要名声吧！天底下哪有这样好事。
想及此，郑氏冷着脸也进了产房。隔着薄薄门板，郑氏和崔婉说话声清晰传了出来。
“保住大人！”崔婉语气轻柔又坚决。
郑氏声音冷凝又不：先让孩子平安生出来。”
叶元纬万万没料到母亲和妻子会这个时候杠上了，不由得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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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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