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可悲的东方不凡

柳赋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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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行兄,这好处我已经讲明了,我只是想尽快地结束战事,不忍让那叛徒涂炭生灵而已,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禇匈道,一双眼精光四射,等着君莫行的回答。

    对面的君莫行沉默着,禇匈提出的条件果真是诱人,但禇匈的为人他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他们年少之时有过交集,也算是旧识了,北斗伏魔兽虽然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帝国,但只是为了得到力量保护同族,并未有称霸的想法。

    并且,禇匈也曾有争夺小孔雀的想法!

    他沉默着,桌上三杯香茶飘香。

    东方不凡坐在一边,并未说话,但她人在此处,便是给了君莫行一种无形的压力。

    禇匈自然是来求联盟的,他知道这君莫行和褚岚之间有矛盾。

    当初褚岚无意间发现了孔雀的踪迹,便想方设法地想将之收服,自然是惹恼了临垣国皇室这一窝北斗伏魔兽,但孔雀并且让他们插手。

    临垣国和褚岚的恩怨便是来自于此,所以多有摩擦。

    正此时,一阵风将营帐的帘子撩开了,五彩的光亮突然流泻进来,原来是一头小孔雀进了营帐之中。

    那小孔雀一脸冷肃,冷冷地看了看禇匈和东方不凡,便大刺刺地蹦上了桌,踱着步子在禇匈面前晃悠着,还抖着羽毛,更是一脚踩在他的茶杯里。

    禇匈大怒,厉声道:“这畜生太不识礼仪教养,竟然敢如此放肆!我替莫行兄收了他!”

    他知道这头小孔雀是北斗伏魔兽,早就生出了抢夺之意。

    这时候,那门外传来了女子的声音:“赤皇帝请回吧,我临垣国是绝对不会与你风澜国结盟的。”

    听那声音,褚岚的脸愈发阴沉,那东方不凡也是面带怒气。

    帘子又挑开,一个女子进来,年方二八的面貌,双眸之中却有着不合年龄的慧光,令人印象深刻。

    来人正是凤栖梧,她进来,二话不说,直接跪坐于君莫行的身边。

    禇匈冷冷道:“这是我风澜国与临垣国之间的事情,恐怕还轮不到你斩界盟之人来决定吧。”

    他已经知晓了是凤栖梧破坏了和斩界盟的联盟大计,甚至连内线都被一一拔除了,还将大长老等人的丹毒给治好了。

    这时候小孔雀正从他眼前走过,耀武扬威地,煞是讨厌,凤栖梧将小孔雀抱在了怀中,突地嫣然一笑,道:“我自然是有这权力。”

    君莫行也笑着对禇匈道:“凤小姐乃是我未来的皇后,自然是有权力来管理我临垣国之事!”

    此话说出之时,君莫行正亲手给凤栖梧斟茶,真有种举案齐眉的感觉。

    “她是你的皇后?”禇匈脸色暗了暗,已经知晓了此次结盟之事注定了没结果,对于凤栖梧的恨又增加了几分。

    君莫行笑道:“正是,斩界盟凤小姐,正是我未来的皇后。”

    “此等大事,莫行兄为何不告知我?”褚岚不甘心地道。

    “这是临时决定的,还没来得及告知禇兄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君莫行笑道,但话语却是不咸不淡,显出了几分疏远的意味。

    “啾!”小孔雀又叫唤了一声,看着禇匈吃瘪,它便有种得意洋洋的意味。

    禇匈冷酷地勾了勾唇角,别有用心地道:“只是这结盟之事乃是国家大事,莫行兄为何要听凭一个妇人的驱使。”

    若是这话用在一般的帝王之上,定然是会生出异样的感觉来,但君莫行却没有,他只是道:“就算凤小姐不如此说,我也无这结盟之意。”

    他看得出,箜阙待凤栖梧不同于别人,自然是不敢生出异心来。

    “为何?难道莫行兄是对我禇某人没有信心吗?”他目光朝东方不凡看看,暗示他手中还有一张王牌。

    君莫行却不为所动,只是道:“世人皆知,此乃你们兄弟二人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如何插手,这结盟之事,实在不妥。”

    禇匈眉峰一聚,眸光阴沉,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了凤栖梧,却未曾言语。

    此时,凤栖梧正放下了茶盏,小手在小孔雀那滑溜地羽毛之上轻轻一滑,对禇匈笑道:“擎龙帝褚岚便在营帐之外,不如今日你们兄弟二人好好商谈如何?”

    “不用,”禇匈当即拒绝,冷冷对君莫行道:“今日禇某人还有事情,恕不奉陪!”

    便起身告辞了,带着一身的怒气离开,东方不凡从头到尾一句话未曾说,但此时面色也是不好看,勉强地维持着一个圣女的风度,但内心却是一阵阵的颤抖。

    此番结盟借兵又不成,禇匈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伴君如伴虎,特别是伴着这一头阴晴不定的恶虎,那其中其中艰险可想而知。

    可是,现在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她和禇匈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再也不可能分离,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去。

    这是她的选择,再也无法逆转的选择!

    “慢走,不送。”凤栖梧也未曾起身,平淡地道。

    禇匈一早,这营帐之中的氛围似乎便轻松了许久,凤栖梧吐了一口气,默默地抿下了一口茶,小孔雀在她怀中又欢脱地叫唤了一声,脚下的花脸猫也是跟着哼哼了一声。

    君莫行突然饶有兴致地问凤栖梧道:“你似乎与那禇匈有深仇大恨?”

    凤栖梧未曾回避,道:“禇匈多行不义,恨他入骨之人数不胜数,我便是那其中之一。”

    君莫行便未说话了,对于禇匈的德行他自然是知晓的,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而且喜爱出卖盟友。

    禇匈气匆匆地出了营帐,东方不凡一声不吭地跟在身后,行走之间小心翼翼,就怕触了禇匈的霉头,下场凄惨。

    正看见临垣国的营地之外,站着一个伟岸的身影,那人正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嘲笑,让禇匈更是怒火中烧。

    褚岚什么也没说,但是那挂在唇角一丝嘲讽的笑意足以让禇匈生不如死了。

    禇匈也未曾说什么,只是回之以更冰冷的眼神,两相对视,目光交汇处一阵刀光剑影,这兄弟两人的仇,甚至连死亡都不能化解了。

    当年褚岚落败之时,东方家族之中母亲那一脉人全部被诛杀,母妃外公舅舅,一个个死在他的面前,他本人沦为阶下囚,受了世间最残忍的刑法。

    而且,他的死法,便是凌迟处死。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昏暗的牢房之中,终年不见阳光,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母妃亲信死之时那凄凉的情景时刻映在脑海之中。

    可是他奄奄一息,甚至还被废了功力,完全的废人一个,十几年辛苦经营的势力土崩瓦解,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这一切,都是禇匈和东方不落之过!

    他恨,恨那人到了极致,多少年后午夜梦回之时,他猩红的眼眸之中始终倒影着那两人的形貌。

    他记得眼前一片模糊,一双明黄色的靴子落在狼狈的自己面前,那刺眼的明黄色与这阴暗的地牢对比得这么刺眼。

    那靴子狠狠地踢在他身上,禇匈那春风得意的声音传来,“没想到吧,有一天你我兄弟会如此相见。”

    他苦笑,昔日的辉煌,在此时看来就像是一场笑话,他终究还是败了,禇匈残忍地诛灭了他所有的势力,堵死了他所有的去路,亲信心腹一个不剩,母族被东方家族全部灭杀,他再无翻身之地。

    现在的禇匈,是风澜国耀眼的赤皇帝,而他则是淤泥之中的阶下囚。

    “褚岚,知道我为何还不杀你吗?我要慢慢地折磨死你,而且要让你看着你心爱的女人成为我的妻子——”

    他的意识消失在那一刻,朦胧之中,他看见眼前一抹圣洁如白色的仙光,如此遥远,又似乎近在眼前。

    “岚哥哥——”那人如此唤他。

    他出了那地牢,被人接走,秘密地养伤。

    他知道是谁救了她,他未曾对她感恩半点,甚至越发恨之入骨。

    为何不让他死了,还要让他如此屈辱地活着?

    他已经是个废人,如此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最终,她将他送出了京城,帮助他逃走了。

    “你走吧,做个普通人,好好地活下去——”

    那是她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从此,生死不得相见,再见,于他来说还停留在今世,可是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隔世之远了。

    所有对东方不落的恨,永远地停留在了过去和回忆之中,对于凤栖梧的爱,却在一日日地加厚。

    这般的恨,就算是死也恐怕不能化解了。

    两道同样冰冷的目光对撞着,一个似乎是胸有成竹,一个却是气急败坏。

    “褚岚,二十年前我能将你踩在脚下,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也能做到!”

    褚岚冷笑,星眸之中点着冰凌,“二十年前,你不是你一个人,可二十年后,我却不只一人。”

    禇匈蹙眉,似乎是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啾!”一声高傲之中带着冷艳的鸟鸣打断了他们的思绪,两人的目光同时朝那声源看去,见临垣国的营帐之中,走出只美丽的小孔雀来,迈着有条不紊地步子朝两人走来。

    那下巴和尾巴都抬得高高的,显得不可一世,小孔雀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绝美女子和一头白色大猫。

    三毛看着那两人,黑豆眼中闪过得意,昂首挺胸地从两人的面前走过,还故意抖抖尾巴,炫耀一下自己的美貌。

    凤栖梧也淡然地从几人之中穿行而过,泰然自若。

    “凤栖梧!”禇匈突地冷冷地喝出口。

    凤栖梧顿住脚步,半侧眸,勾唇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与我三番两次作对,但我只想告诉你,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我想除去你,易如反掌!”

    他特别强调了她的‘一切’。

    凤栖梧还是冷笑着,不见动容,禇匈的行事套路她还不知晓吗?

    恐怕现在已经有他的手下往西大陆锦州城和南楚凤鸣宗去了吧。

    不过凤栖梧既然敢抛头露面,光明正大地和他作对,自然就是做好准备了。

    孔雀虽然去了,但它留下的大阵依旧运转,只要北斗依旧,那阵法便不会消失,李夫人和凤苍穹都已经搬了进去了。

    谅他也没那个本事破开孔雀的大阵!

    “禇匈,你知道我的一切,却从不是全部,而我却知道你的一切,”她特意加重了语气,“所有一切!”

    她慢悠悠地领着小孔雀走了,留下那恨得咬牙切齿的禇匈和东方不凡。

    这个人,为何隐隐有种让他们不安的感觉,似乎是故人回来了……

    “凤栖梧!”褚岚依旧是追了上去,一路追着凤栖梧,眼看着四周无人了,褚岚一把就将她从后搂住了!

    “你放手!”他力道过分地大了,凤栖梧几番挣扎不得脱身道,不得怒声道。

    “啾!”小孔雀早就发怒了,扑腾着翅膀飞上去,又冲着褚岚的脑袋一阵乱啄,但褚岚却并未反抗,任由它将他的法冠啄下,风度翩翩的褚岚也变得披头散发,风度全无。

    “三毛,退下。”凤栖梧喝道,她和褚岚之间的恩怨,旁人是插手不得了。

    三毛可不愿意退下,干脆将整个小身子都踩到了褚岚的脑袋之上,似乎看着一头青丝着实不顺眼,故意地将之弄乱,才甘心地落在了凤栖梧的肩膀之上,虎视眈眈地盯着褚岚。

    “我方才都听见了,你和那君莫行——”

    “要你管!”凤栖梧冷冷道。

    “是不是他逼迫你的?若是你有苦衷,我现在就去——”

    “没有!”凤栖梧又是冷冷打断他的话。

    到了这里,与前世的人物又一次的接触,似乎前世的记忆再一次清晰起来,她清楚地想起了褚岚落败被擒之时的情景,是如此凄惨,被废了功力,被那低等的小兵锁着,如死狗一般拖着,一代龙子成了阶下囚,在那地牢之中受尽了折磨。

    东方不落将他接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若不是强撑着,恐怕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他在那地牢之中所受的酷刑和屈辱,不是他能想象的。

    那个时候的褚岚几乎成了废人了,功力也被废了,容貌也全部被毁了,余部完全被清剿,已经完全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

    可是,他居然做到了!

    凤栖梧无法想象他从头开始的艰难,那其中的艰险,恐怕比自己这转世一遭更加艰难。

    想到此处,她长叹了一口气,褚岚还是抱着她,势要她给个解释,那一颗滚烫的心便紧贴在她的背上,似乎正熨烫着她的灵魂。

    她终于还是道:“那是三毛他爹的部下,他答应了帮助我。”

    听到这个解释,褚岚更是愤怒,他知道凤栖梧叫那小孔雀三毛,三毛他爹,自然就是那头死孔雀了。

    想起箜阙,褚岚狠狠地咬咬牙,还是问道:“你想干什么?”

    凤栖梧也毫无隐瞒,反正褚岚不会泄密的,“他答应了,必要之时借兵于我!”

    “借兵?”褚岚惊诧,马上问道:“你要借兵作甚?”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原因,但现在凤栖梧还没有承认她便是东方不落的转世,他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去了。

    “我的事情,关你何事!”凤栖梧恼怒地推开他,大步地往前走着。

    可褚岚还是看见她那微红微红的脸蛋,不禁大笑了一声,还是追了上去。

    小孔雀依旧是站在凤栖梧的肩膀之上,面朝着褚岚,一脸面瘫,带着十分的不悦。

    一直尾随着凤栖梧回了她的营地之中,褚岚才算是离去了。

    营地之中,袂阙和白莲花都还在等着凤栖梧归来,宇文那营帐之中也还在亮着灯。

    小孔雀和两位爹打招呼之后,已经掀开了帘子,进去看外公了。

    凤栖梧似乎觉得今日的宇文有些异常,她在那大帐门口踟蹰了许久,还是主动进去了。

    进入了大帐之中,宇文看见她,笑道:“栖梧,你来了。”

    他正擦拭着他那把长刀,虽然他的拿手功夫是那一手索魂爪,但这一次是为了斩灭邪神转世之身,他必须要用这刀才能起作用。

    那长刀被擦拭得光亮,刀身清晰地反应出了人影来,一看那刀身便知道不是凡品,宇宙两族都是天地之间最古老的家族,就算宇文只是个家族之中普通的高手,也拥有神界普通人没有的资本,若不是宇文从神界带下来的资本,恐怕凤栖梧和小孔雀也早死了。

    宇文将那刀好生地擦拭一番之后,便放到了刀架之上,小孔雀便对着那刀身抖擞着羽毛,看着那刀身之后倒影而出的自己,很是幸福的模样。

    宇文看小孔雀那自恋的模样,目光之中透着柔软,不禁又摸摸它的小脑袋。

    凤栖梧敏锐地发现宇文的目光之中,似乎多了一丝比平日里更多的眷恋,更有种诀别的意味。

    她心中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问道:“盟主,那邪神的转世身找到了吗?”

    宇文有些疲惫地点点头,道:“他已经在这营地之中了,我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那你什么时候去杀了他?”

    宇文道:“等那献涸山的密地开启之后,他定然也会进去,正是斩灭他的好机会,他已经快要飞升了,若是让他飞升,后果不堪设想,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法将他消灭了。”

    “他很强?”凤栖梧担忧地道。

    宇文突地对他笑笑,道:“家族从小培养我斩灭邪神转世身,专为灭杀邪神转世身而来,这一次,我定然是有把握的。”

    虽然他这般说,但凤栖梧还是闻到了不同的味道。

    宇文,他根本没把握,或者,那个转世身的身份非同一般,计算是想斩杀他,也要顾及其他的原因。

    总之,这一次他很艰难。

    可是,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一夜无话,凤栖梧心中担忧,就算是修炼也不踏实,第二日一早,她便要去寻宇文问个清楚,但却得知,宇文已经提前出了营帐了,她心头一慌,也追了出去。

    花脸猫自然是要跟着她的,一路追了许久,也未曾见到宇文的踪迹,这营地很是宽广,汇聚了来自于南大陆之上所有的顶尖的实力,想寻人确实有点困难。

    寻不到宇文,凤栖梧一点也不死心,还是继续追寻着,他可能是去看那密地的开启之处了!

    凤栖梧朝那方向追去,花脸猫也是跟着她跑着。

    “嗷呜!”花脸猫突然将那急匆匆地凤栖梧衣角给拽住了。

    “什么事情?”凤栖梧心挂宇文,忙问道。

    她看见花脸猫将身子伏在一处枯草之中,将身上所有的气息都收敛了,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不远处的一处营地。

    那看似也是个大势力的营地,异常地大,似乎是两个势力一起驻扎在此,那门口有一队不明身份的人在等待着什么人,还抬着一顶精致的软轿。

    凤栖梧眺望着那营地门口挑着的幡,但还未看清,便见那大帐之中走出来两人。

    一人浑身上下都是黑色,黑衣黑袍,似乎是黑暗使者,将周遭的空气都晕染上了一股黑色,那是个年轻的男子,虽然面若冠玉俊朗不已,却是带着一股子的邪气,令人很是不舒服。

    那男人将手放在同出来的一个女子的腰间,很是亲昵。

    看见那女子的形貌,凤栖梧心神一震,也连忙躲到了暗处去看。

    那女子,白衣加身,带着面纱,但从那一双暴露在外的眸子看来,定是个少见的美人,但双目之中却带着一丝的呆滞,似乎是灵魂被抽空般,行尸走肉般地被那男子拥着,送出了营地,由那等候在营地之中的人抬走了。

    “呵呵,原来是她——”凤栖梧冷笑了两声,走出了暗处,看着那女子的去处,脸上唯有嘲讽。

    那竟然是东方不凡,也就是假扮的东方不落。

    从方才的情形看,她似乎是在这黑衣男人的营帐之中呆了一夜,从那两人亲密的动作来看,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难猜。

    又看见那营地门口的幡之上,画着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与临垣国不同的是,这北斗七星乃是倒的。

    她似乎猜到了这营地势力的来头,不出意外,就是上司国,北斗伏魔兽的另一个势力,而与他们连接一处扎营的势力,定然就是魁杓宫的人了。

    斩界盟和临垣国的路都走不通,禇匈必然是要选择上司国结盟的,看来他们之间商谈得很是愉快,禇匈甚至还派出了自己的皇后来跟这上司国的人‘彻夜长谈’。

    上司国和禇匈的结盟大概是胜利了。

    想到此处,她还真是有些同情那昔日的好姐妹东方不凡了,竟然被自己的丈夫如此出卖,就算将来她坐稳了风澜国皇后的位置,以褚岚的性格,待她定然不同从前的了,毕竟她已经是个被别人染指过的女人。

    她看着那东方不凡队伍远去的身影,面上的冷笑渐渐褪去,变得面无表情。

    正此时,她浑身一激灵,升起了极端不妙的感觉来,后背竟然升起了阵阵冷意,她将目光转向了那上司国的营地之中,见那黑衣男人双眼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带着几许探究和玩味,更有发现猎物的惊喜。

    与那目光一相撞,凤栖梧便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头皮都发麻,但面上还是泰然自若,淡定地转身,装作是无意路过,一步步离去。

    但那后背之上依旧是一阵阵的火热,那男人定然还在盯着她。

    花脸猫从那枯草堆里出来了,对着那男人咆哮着,而后追赶上了凤栖梧。

    直到凤栖梧的身影再也看不见,那黑衣男人才收回了目光,看着那佳人消失的地方,玩味道:“不知道这南大陆何时有了此等美人,看来这一次献涸山之行本皇收获不错。”

    同时,他对左右之人道:“转告禇匈,若是想要结盟,让他的女人再过来陪我几夜!”

    说着,便进了营帐之中。

    直到那男人的目光再也看不见,凤栖梧才舒了一口气,问花脸猫,“那人可是你的同族?”。

    花脸猫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是南王一族的。”凤栖梧笃定地道。

    花脸猫也点点头,一脸的心有余悸。

    “走吧,我们回去。”凤栖梧拍拍花脸猫的脑袋,一人一兽往回走去。

    回到营地之中,还是不见宇文身影,问了袂阙才知道宇文已经回来了,只是又带着小孔雀出去玩了。

    凤栖梧又出了营地,去寻宇文,未走出多久便看见宇文和褚岚相谈甚欢的模样,破天荒地还看见小孔雀正亲昵地蹲在褚岚的肩膀之上,还一副很喜欢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这么容易就冰释前嫌了?

    凤栖梧觉得那情景异常的诡异,只是远远地看着,见小孔雀还蹭蹭褚岚的脸颊,一点也不见昨天那针锋相对的模样。

    这死老牛,难道是给它灌迷魂汤了?

    直到正午的时候,宇文才带着小孔雀回来了,小孔雀心情不错,回来的时候还摇头摆尾的,看来在褚岚那里得了不少便宜。

    宇文回来之后,见凤栖梧问起,便道明了玄机。

    原来,褚岚送给小孔雀一块大镜子!比宇文送的那块更大更美!

    于是,小孔雀沦陷在那大镜子中自己的美貌之中了……

    ------题外话------

    手被砍了一个口子…呜呜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