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岑溪

喵崽要吃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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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未归,第二天岑溪准备回学校的时候意外的接到了周橦的电话,邀请他过去他家吃午饭,权当做昨晚的感谢。

    当然,昨晚的事周橦自然没敢让周阿婆知道,岑溪也不想让周阿婆知道,两人默契的隐瞒了这事,对周阿婆只说两人现在玩得不错,就当请朋友来家里玩玩。

    周阿婆自然十分高兴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孙子能跟岑溪这个好孩子做朋友的,闻言高兴的连忙要出门买菜。

    出门前还埋怨周橦不懂事,请人家来家里吃饭居然也不知道早点说,又念叨半上午了市场里的菜都没早上新鲜之类云云,嘀嘀咕咕的念得周橦都想反悔让岑溪别来了。

    昨晚本来就回来得晚,又经历了那样刺激的事,周橦渴睡得不行,打完电话约了岑溪就想继续睡。

    不过想想待会儿岑溪要来,缩在被窝里想了想,周橦还是哀嚎一声撑着起来了。

    洗漱一番又特意选了件好看的衣服,家里也简单收拾了一下,周橦想想奶奶出门前念叨的要买的菜似乎有点多,又不耐烦的扒拉了一下头发,到底还是出门往菜市场去了。

    在那里找到了正在跳远鲜鱼的周阿婆,周橦一路闷声不吭的给提东西。

    似乎是因为最近孙子搬过来跟她住,对她的态度也明显变得亲昵了。

    周阿婆性子比较冷淡,可今儿感受到孙子的大变化,又有当亲孙子疼的岑溪要过来。

    加之之前两人还势同水火今天孙子却说两人关系好,周阿婆自然高兴得不行,话都变多了,路上遇到邻居街坊,还能带着点笑的跟人搭两句话,再跟周橦啰嗦一大堆岑溪喜欢她做的这个那个的。

    看着奶奶脸上满足的笑,周橦原本还有些不耐烦的心情也平静下来。

    “噢,知道了,就你家小溪最能了,昨儿晚上他还说不喜欢我呢。”

    帮着杀鱼的时候,周橦懒洋洋的回嘴,对奶奶念叨了一上午岑溪的好有些吃味,一边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

    这人这么好,奶奶,你帮我把他娶回来做你孙媳妇行不?

    不过周橦也就是这么一想,要真敢说,他保证他家奶奶铁定得大义灭亲甩着老胳膊老腿儿的拎着菜刀跟着他追。

    再者说,周橦也对岑溪说的不喜欢他这句话耿耿于怀,嘴硬的说不喜欢,其实心里那份贼心还是没死。

    至于岑溪说的他不是同的事,周橦完全没当回事,或许岑溪现在自己没发现,反正作为纯正的同,周橦从岑溪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

    岑溪接到周橦的电话,周橦也没给他拒绝的时间,岑溪想了想,简单收拾一下就直接从新居去了周阿婆家。

    敲门之后,开门的是周橦。

    穿着围裙一手还拎着菜刀一副家居好男人打扮的周橦让岑溪小小的惊了一下,周阿婆从厨房探出头来让岑溪赶紧坐会儿。

    “喂,今天我奶可高兴了,在楼下遇见她讨厌的杨八婆打趣我她都能板着脸没甩人家白眼。”

    杨八婆是周阿婆的同龄人,以前也是一个单位的,因为她太爱说别人家闲话了,于是周橦不礼貌的总叫人家八婆。

    杨八婆有个名校毕业的孙子,时常用讽刺周橦来显摆自家孙子的出息。

    周橦压低了声音,一副跟岑溪咬耳朵的样子,说完还抱怨了一句:“这真是把你当个宝,我这亲孙子当棵草咯,哼!”

    对着岑溪翻了老大一个白眼,语气里却透着股亲热劲儿。

    周橦对待他这般亲昵,岑溪有些不自在,不过看周橦的样子,显然是有改变的想法,岑溪对此也是乐见其成。

    不过到底还是忍不住刺周橦,毕竟周橦干的事完全不在岑溪的三观认可范围内:“要是你真出息了,阿婆也不至于更喜欢我。”

    周橦撇了撇嘴,恰好厨房里周阿婆问周橦姜粒切好没有放在哪里的,周橦举着菜刀踢踏着拖鞋又进了厨房。

    岑溪也没真坐到客厅里,弯腰换了鞋,熟门熟路的拐进了厨房,“阿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我也要来守着锅子,免得被某人偷吃了。”

    周阿婆一直希望周橦能变得懂事一点,自然是希望孙子能多跟像岑溪这样的人多做朋友,见岑溪果真跟周橦说的那样对周橦也十分亲近,只觉得孙子跟岑溪磕磕碰碰的成了好朋友,心里着实高兴得很。

    不说希望孙子能受岑溪影响也边得那般出息,只要别再去跟那些个狐朋狗友的厮混就成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橦跟岑溪都照顾着周阿婆,话里话外的也互相打趣着显得相处愉快,哄得倒是叫周阿婆高兴得多吃了半碗饭。

    离上次住院也没多久,岑溪跟周橦让周阿婆坐在休息,两人在厨房收拾了碗筷,岑溪又陪着周阿婆听了会儿粤曲,等周阿婆该午休了,岑溪这才准备离开回学校。

    “我送送你吧,顺便再说说话。”

    之前岑溪追着周橦就是想跟周橦好好谈谈,现在周橦想通了,主动跟着岑溪一块儿出门,准备说说话。

    “你现在是个什么打算?”

    两人也没特意找个地方说话,那样显得太过严肃正式了。

    两人就这么随意的选了条路,往岑溪学校的方向走。

    周橦原本还拉不下面子不知道该怎么挑起话头,显然岑溪也摸透了他这性子,主动给他递台阶。

    周橦抬手搓了搓耳垂,清了清嗓子,“那个,嗯...咳,那个,肯定是打算告别过去啊。以前是我没想明白,活得太糊涂了,以后我想认真活。”

    其实周橦还真没多大觉悟,就是单纯的生出了想找个对象踏踏实实谈场恋爱的想法,真没他嘴上说的这么有觉悟。

    这么说,纯粹是这厮想要勾搭岑溪。

    可惜岑溪没看懂周橦的内心,听见周橦这么说,终于正脸给了周橦温和的笑,“这才对。不管遇到什么,认真过每一天,也是对自己人生的一种负责任。”

    周橦瞧见岑溪那一副长辈款欣慰表情,撇撇嘴,扭头不自在的又搓了搓耳朵,“咳,对对对,经过这段时间,我被岑溪先生的美好品德深深的感动了。我周橦今天在这里宣誓,以后一定要向岑溪先生学习!”

    说着还逗趣的朝岑溪抬手敬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挤眉弄眼的,逗得岑溪抬手给了周橦肩膀一拳头。

    周橦耍宝的捂着肩膀,眉头微微蹙起,眼含委屈,看负心人的眼神看岑溪,“官人,你......”

    “去你的,正经点!以后你准备怎么办?找个什么工作?......”

    周橦表示先把毕业证拿到手再说,虽然学校垃圾了点,可好歹也是大学文凭。

    工作上会先找找看,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就去当快递员,学习学习当年岑溪先生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

    “你也知道我那对儿父母的嘴脸,我是他们亲儿子都看不过去,以后我就住我奶这边了,虽然知道你是分分钟上万的大忙人,可有空了也常来坐坐,我奶是真喜欢你。”

    我也挺喜欢你的。

    当然,这句话周橦没敢说,说了怕岑溪就直接不理他了。

    两个人一路溜溜达达的就这么走,走了得三个多小时,竟然就这么眼看着要直接走到岑溪学校了。

    “咦,居然都走到这儿了?我还没觉着累呢,果然还是穿男人的鞋走路舒服,昨晚走那段路可把我疼死了。”

    周橦似乎真的想通了,提起自己的特殊癖好也没有要避讳的意思。

    岑溪顺着周橦视线看过去,确实离学校只有一个路口了。

    “说真的,你、真觉得自己不是同?”

    周橦站在路口等人行道绿灯,忍了一路,没忍住,凑到岑溪耳边悄悄问了这句话。

    岑溪看着对面的红灯,愣了愣,两道浅淡的剑眉一皱,表情有些迟疑,“是...吧?”

    周橦还以为岑溪又要一口断定自己不是同,结果居然能听见这样的回答,周橦没忍住伸出小指头抠了抠耳洞,怀疑的扭头看岑溪:“啊?什么是吧?你是说你......”

    终于肯承认了?

    可前不久这人才一口否定,今天怎么......

    周橦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人行道绿灯亮了,周橦连忙拉着岑溪穿过马路到了没什么人的绿化带人行道休闲区,寻了个面朝马路的公共木椅坐下:“喂,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让你对自己性向产生怀疑的男人了?”

    隐形同一般时间哪儿会去怀疑自己性向啊,只有突然遇上让他心动的同性时才可能产生这种自我怀疑的想法。

    周橦觉得自己要酸死了,才有了想好好谈个小恋爱的对象,结果这个对象突然有了心动的对象......

    呃,对象遇到了对象,太乱了,周橦这么一想自己都糊涂了,然后迅速划出重点,那个让岑溪开始怀疑自我的男人到、底、是、谁!

    揪出来,然后打败他!

    岑溪视线放空的看着前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弓着背双手手肘撑在膝大腿上,双手交叉,额头抵着手背沉默。

    周橦也知道,一个以为自己笔直的男人突然遇到这种状况,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接受得了的,更何况岑溪平时看着是稳重,有时候甚至会给周橦一种对方比自己还年长的错觉。

    可说到底,岑溪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屁孩儿,再怎么装成熟,这种时候也一定会感觉方寸大乱内心纠结。

    深感自己居然也能这么暖男一回的周橦安安静静的陪在旁边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岑溪微微仰头,抬眼看周橦:“我、我好像对一个男人有了......”

    岑溪到底还不能坦然的承认自己对一个男人有了心动的感觉,吞吞吐吐的说了这么半句话,说不下去了。

    周橦一副过来人的拍了拍岑溪的背,叹息一口:“得了兄弟,哥了解你这种情绪。想当年哥哥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暗恋上一个男生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不过日子么,还不是就这样过呗。就像你说的,认真过日子,才算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心里有点小酸,结果还要炖鸡汤灌自己心动的对象,周橦觉得日子啊,真他、娘的苦!

    小心酸之后,周橦又继续自己之前的大业:扒出情敌,打败情敌!

    “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要像有些同那样,假装自己不是同,然后正常的娶妻生子?”周橦不觉得以岑溪的性子会真这么干。

    岑溪果然皱着眉苦恼的摇了摇头。

    不能给妻子一份真心实意的爱,却要欺骗对方然后让对方给自己生孩子照顾家庭。

    让整个生活都建立在一个谎言的基石上,岑溪还干不出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而且对方是个很严肃的人,看起来并不喜欢男人。”

    后来秦宇峰跟岑溪说起过裴珃的家庭背景,连裴珃母亲跟他父亲的那些陈年旧事都有林骏驰后来居上的补充了一通。

    裴珃虽然因为母亲的原因不太得法国贵族父亲那边的亲人喜欢,可为了让裴珃顺利继承家族地位以及皇室爵位,裴珃的父亲直接结、扎不肯再生孩子。

    ——这事儿当时还闹腾得裴珃那位高傲的祖母气得跑到华国来找过裴媛,因此华国这边上流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有所耳闻。

    岑溪也就只听秦宇峰跟林骏驰说过这些,加上裴珃偶尔闲聊中透露的时不时飞回法国处理一些事务,以后裴珃是肯定要回法国继承家族一切的。

    这样一个人,岑溪简直不敢想象有一天会走下神坛跟他牵手。

    岑溪没说太多关于裴珃的话,不过周橦瞧岑溪说起这个人那种一脸无力的表情,多多少少还是懂了,这个让岑溪动心的男人,是岑溪自己想象一下都不可能得到的那种。

    原本应该为此暗喜,可周橦心里还是酸涩。

    作为同,有太多让人绝望的爱了。

    当初周橦决定游戏人间,也是因为刚发现自己是同然后慢慢接触这个圈子的时候,看过太多让人绝望灰败的例子了。

    只是作为旁观者就能深切感受到那种绝望无力,想要放手又无能为力,最后只能任由自己深陷泥潭,最终死去——无论是*还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