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八章 形势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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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哧!”

    “呼哧!”

    徐晃和李傕二人错身而过,驻马凝视对方,口中用力的喘着粗气。两人刚才交手了二十几回合,精神和体力都消耗极大。李傕的消耗大,是因为上了年纪,且常年来安享富贵,精力大不如前;而徐晃是因为此前连战三场,特别是薛壮的那一战,耗费的精神过多,才会如此劳累。否则,徐晃对付李傕是绰绰有余。

    “嘿,没想到你还有些实力。跟着杨奉岂不是可惜,不觉得浪费自身才能?若是你愿意跟随本司马,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指日可待,何如?”

    “呸!”

    李傕也不恼怒徐晃的态度,徐晃的能力虽有,却也不是那种万人敌的高手,李傕并不是十分强烈想要招揽。如果说是吕布,还有虎牢关前斩杀华雄的关羽,李傕倒是眼热,见识过吕布、关羽这样的猛将,徐晃也就不是让人觉得很期待了。

    曹仁望着李傕和徐晃的战场,凝眉沉思了片刻,突然说道:“董承将军,杨奉将军,请传令麾下将士小心戒备,李傕他们怕是有什么行动。”

    “曹仁将军,这是何意?”

    董承一脸不解的看向曹仁,不以为意的说道:“斥候早已派遣出去,并无异常消息传来。徐晃连斩敌军三将,此刻他们士气大跌,难道还会进攻不成。”

    “小心为上!”

    曹仁说了一句,便和夏侯渊传令军中,小心戒备。董承和杨奉的兵马又不是自家主公的兵马,曹仁好心提醒,他们二人若是不上心,那也就怪不得他了。若是能让杨奉和董承的兵马折损一些,接下来曹操要掌控刘协便更轻松了,曹仁也不介意这样做。如今己方士气大盛,想要让他们溃败,显然不可能。所以,曹仁才会这般做。

    至于曹仁为何觉得李傕他们有行动,乃是因为李傕上场的缘故。

    当然,李傕作为一名武将,亲自上场也实属正常。但是,徐晃连胜三场,李傕若是上场能够做到一击必杀,那才能挽回他们跌落的士气;但是,李傕却是没有这样的实力,偏偏还要上场与徐晃交战,如此一来,显然是有什么后手。所以,曹仁才会如此小心。

    “杀!”

    “杀!”

    李傕和徐晃二人高喝一声,再次朝着对方冲去。不得不说,李傕的实力还是不错的,若非年纪大了,且安享富贵久矣,换成他刚如西凉军之时,实力怕是与徐晃相当。可见,最初的西凉军还是很有实力的,也难怪让诸侯联军胆寒。除了吕布勇猛之外,西凉军的实力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否则,吕布再强,底下的士兵跟明末的士兵一样,见到敌人就扔下武器逃跑,怕是吕布有多少条命都不够填了。

    又是十几回合的交锋,双方却是斗的旗鼓相当,若是继续如此下去,怕是两人都免不了脱力。以这样的状态在战场之上,怕是相当危险,但凡有神射手暗中偷袭,估计都无法躲避了。

    这时,李傕背对着己方阵营,左手不其然间放在了背后,握拳大拇指朝上。郭汜和张济二人一直注意李傕的动作,此时见到暗示,当下便开始下令。

    “全军冲锋,碾碎敌人!”

    “给我杀!”

    “杀啊!”

    随着郭汜和张济二人一声令下,三人的大军怒吼连连的冲了出来,而李傕则是策马转身,回到自己军中。两军交锋,他再继续呆在战场中间,可是极度危险的。

    “弓箭手,射击!”

    李傕他们这边早有预谋,当两军开始冲锋之时,中军的弓箭手立马开始射击,箭雨如同雨点般的覆盖董承他们的大军。

    “盾牌兵,防御!”

    只是,曹仁早就有所警戒,在对方弓箭手攻击的第一时间,随军冲锋的将领便高声指挥起来,冲在前方的刀盾兵举盾继续朝前冲去,李傕他们的弓箭手并未能给他们带来多少伤害。即便是董承和杨奉的士兵,也是如此。虽然对曹仁的提醒不是很上心,但是,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心思,他们还是吩咐了一番。如今,倒是让他们免了一些损失。

    “弓箭手,还击!”

    董承他们这边也有弓箭手,自然也不会客气。不过,李傕他们那边自然有所防备,所以,弓箭手同样没能建功。不过片刻的功夫,双方大军便战到了一起,如此一来,弓箭手便无法继续射击了,暂时的退到后方准备。

    “杀杀杀!”

    “杀杀杀!”

    开战之前,双方还能各自寻找理由,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战。但是,等到两军战到一起之时,只有你死我亡,任何的理由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有的人是为了自己能够升官发财,有的人是想着能够在战场上活下去,至于那些扯淡的理由,都特么的见鬼去吧。

    “可恶,没想到他们竟然有所防备!”

    李傕见己方的突袭未能起到效果,顿时是恼怒不已。虽然郭汜和张济没说什么,但是,李傕总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一般,在他们二人面前丢了颜面。

    “无妨!”

    郭汜和李傕曾经好歹也是同僚,且关系不错。虽然中间有过龌蹉,但是,如今双方联合,郭汜也不会让李傕难堪,反而出言安慰道:“即便他们有防备又能如何,我西凉将士勇猛无敌,难道会惧怕他们不成?再说了,我们兵力上占着优势,最终胜利的还是我们。”

    “没错,胜利的必然是我们!”

    张济也跟着附和了一句,他的经历颇为坎坷,如今只能希望,或者说唯一的希望就是己方胜利。否则,他将无处容身,只能找个山头占山为王了。这还是比较好的情况,说不定他的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士气的提升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开始的时候,能够让己方士兵勇猛一些。但是,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兵力巨大的差异之下,没能够一口气干掉敌军,血肉飞溅之下,士气便无法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了。而相对于李傕他们十几万的大军,曹仁、董承、杨奉他们不过五六万的兵马,就有些压力了。虽然看似是一打三的局面,但是,战场之上微小的因素,都有可能带来巨大的影响。想想看,曹仁、董承他们的士兵要面对三个敌方士兵,只要被击杀,在这小范围的战场上,假设一比一战死的情况,另一名士兵就要面对五名的敌军,如此一来,就会成阶梯式的递增,后果是极其可怕的。所以,若是无应对之策,曹仁、董承他们的败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若是正常的战争,局势不利,自然是撤退就好了。但是,眼下的情况却是不容他们后撤,刘协就在他们后面,一旦他们撤了,就是把刘协拱手相让了。杨奉倒是无所谓,真到了危急关头,他必然会抽身而退;然而,董承却是无法做到这点,他的身家性命都在刘协这里,他是无路可退。而曹仁和夏侯渊是奉了曹操的命令而来,自然会拼死抵挡,至少,要完成曹操的命令。

    “妙才,形势危急,且让骑兵上场!”曹仁脸色严峻,沉吟了片刻之后,只能无奈的对夏侯渊说道。

    原本,曹仁是打算让夏侯渊的骑兵留着压轴用的。如今,己方步兵局势不利,只能用骑兵来挽回,但是,曹仁知道,李傕他们也有骑兵,而且还不少,显然,骑兵不一定能改变局面。但是,正面硬战,任何的计谋都是虚的,只能靠实打实的对拼了。

    “轰隆隆!”

    一万骑兵随着命令冲锋上前,朝着敌军步兵策马而去。

    “轰隆隆!”

    只是,夏侯渊的骑兵未能靠近李傕他们步兵阵中,另一边同样一群骑兵也冲了上来。看人数,绝对不在夏侯渊这一万骑兵之下。

    “可笑,本司马早就防备,且让尔等知道我西凉骑兵的威力!”

    李傕大笑起来,显得意气风发。此前一战,他们的骑兵没有都派上场,才会让夏侯渊的骑兵打个措手不及,如今知道了夏侯渊的存在,怎么可能还会让他逞威?他们三人加起来有三万骑兵,如今只不过派了二万骑兵上场,剩下的一万骑兵随时待命,都能给曹仁、董承他们致命一击。

    局势,显然是对曹仁、董承他们这边不利。

    杨奉似乎也觉得己方这边有些不对劲,策马向董承、曹仁他们靠近了些许,低声说道:“董承将军,曹仁将军,如今战事于我等不利,该如何是好?依我之间,不如暂且撤退,再寻机杀回来!”

    “你这…不可…”

    董承本想破口大骂的,不过想到如今局势已经很不利了,若是再把杨奉给弄走,估计更没戏。所以,他生生的忍了下来,好言好语的说道:“杨奉将军,陛下就在我等后方,若是我等撤了,陛下必然落入李傕他们这些贼子手中,我等身为臣子,于心何忍。”

    呸!

    杨奉心中不屑的冷笑,他知道董承的女儿是刘协的妃子,他自然是要卖命的。而他杨奉不过是为了博一个富贵,如今看起来似乎不能成了,又怎么可能把小命奉献出去。但是,他也知道若是他坚持要退走,说不定董承他们发狠就干掉自己,再趁机接收他的兵力。因此,现在暂时也不能彻底撕破脸面,要寻机撤退才是上策。到时候董承他们自顾不暇,又哪里有闲心来关注自己。

    因此,杨奉脸上露出一抹惭愧之色,说道:“董承将军说的在理,本将军也不希望如此。但是,若是我等把兵马都折损在此,怕是陛下更没有了后路。李傕他们需要陛下作为护身符,自然不会伤害陛下,我等只要寻找机会,依然还有希望将陛下救出来,如此岂不是更好?”

    “此前李傕他们还需要陛下作为护身符,如今却是没有必要了。”

    曹仁瞟了杨奉一眼,似乎要将他看透,随后将目光转向战场,淡淡道:“此前,李傕他们需要陛下的身份给他们正名,但是,如今李傕他们的行为已经彻底撕开,陛下对于他们而言可有可无。况且,他们杀害了陛下,随便找一个皇室血脉之人,立为天子,想来也没有多大问题。所以,一旦陛下落入李傕他们手中,性命堪忧。”

    “如曹仁将军所言,我等自是不能后退半步!”董承听了曹仁的分析,更加坚定自己的内心。

    “哦,原来如此!”

    杨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作为曾经李傕的部下,他又岂能不明白李傕他们的手段。就如当初的刘辩一样,还不是被董卓给干掉,然后才扶持刘协上位。至于说灵帝的子嗣也就剩下刘协一个,那不是多大问题,天下身负皇室血脉的子孙多了去,随便拉一个来就是了,说不定还更听话。而且,更过分一些,李傕他们自立为帝也不是不可以。当然,他的心思也没必要说出来。反正,杨奉是坚持在局势无法挽回之下要跑路的,至于刘协的生死,与他何干?

    战场之上,董承、曹仁他们的兵马被全面压制,随着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因为徐晃斩将而来的士气,也消弭殆尽,已经有不少的士兵出现绝望之色,似乎放弃了抵抗。若是照此下去,要么投降,要么溃败,怕是没有其他选择了。

    “哈哈,董承他们妄图抵抗我等兵马,简直不知死活!”

    李傕见了战场的局势,顿时得意大笑,看向郭汜和张济二人,道:“如今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等且把最后的骑兵派上去,压垮他们,让他们彻底丧失信心,此战之后,你我三人可尽享荣华富贵!”

    “可!”

    “妥!”

    郭汜和张济二人并不反对,当下,命令传达下去,李傕三人保留的一万骑兵也派了上去。如今,董承、曹仁他们的兵马也都上去了,又拿什么来抵挡这一万骑兵?

    “轰隆隆!”

    一万西凉骑兵气势凛然的朝着战场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