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丹药出炉

阿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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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听说过这虫子,这虫子名曰血线,是一种能够散发特殊灵气的灵虫。这种灵虫可以入药,也有丹修弟子将其当成宠物养在身上,天长日久的抵御那种能够让人涕泪交流的特殊灵气,体内自然而然就有了抵抗能力。

    周寂同跟她提起过这种灵虫,还说不太常见,只简单教了她抵御之法,并没多提一句。徽哥儿的灵气触角没有苏锦的敏锐,自然也没发现那虫子,很快便也流起了眼泪。

    苏锦忙施法抵御,却也只能罩住包括徽哥儿在内的七八个寂同真人这边的药童。有心将那灵虫烧死,又记得沈天成曾经交待过,说碰见袁学不要招惹,便只能找个折中的法子,故意笑着对已经不再流鼻涕眼泪的徽哥儿道:“你看那边有一条虫子!”

    徽哥儿这才发现,也意识到是那虫子搞的鬼,立刻意会到苏锦的意思,给她帮腔:“那是什么虫子啊?”

    苏锦笑道:“是一种药材,能够消肿止痛,去腐生肌。用起来也十分简单,只需炮制干后代茶饮就可奏效。”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徽哥儿立刻拍手大笑,“是谁这么好心,看那边几位师兄弟被热饭烫到了,就体贴的把这虫子放出来?炮制干也容易,一寸隔肌之火烘烤片刻就成。”说完就要伸手弹射隔肌之火。

    袁学找到这么一条活虫养这么久不容易,哪舍得让徽哥儿给烤了?是以立刻身形一闪将那血线灵虫收回玉瓶,阴阳怪气质问苏锦和徽哥儿:“想用我的灵虫来给他们疗伤?又这好心开始别使坏啊?!寂同真人身边尽是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环绕,不是分明要将真人引入歧途吗?”

    徽哥儿还想争辩,苏锦连忙一把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对袁学笑道:“袁师叔误会了,我们本领低微。顶多会指桑骂槐、人前人后的说人坏话,不懂得如何让同门吃个饭都能烫伤舌头。”

    “你!”袁学气得额头青筋暴跳,正要出手惩戒苏锦就被人从中一拦。一见是寂同真人的执事弟子沈天成,脸上虽然多了几分忌惮,却仍旧怒气冲冲,“沈师弟,你们左殿的管教不严,两个小小炼气弟子都敢跟我蹬鼻子上脸了!”

    “哦?”沈天成貌似疑惑的问了一句。却并不懂袁学回应。迅速对苏锦和徽哥儿说道,“真人急着找你们,还不快点回去!”

    徽哥儿吐了吐舌头。便跟着低头不语的苏锦一道同沈天成离开,别的左殿药童一看势头不对,也都急忙忙跟沈天成告退离开,生怕他们走了以后落单,被右殿的袁师叔给欺负了。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听话?!”沈天成在离开餐堂范围之后便拧着眉头责问苏锦和徽哥儿,“你们不管是谁入丹修宫左殿,我都交待过你们不要招惹袁学师叔。怎么就没人听呢?今日还跟她正面交涉?”

    说完又看向苏锦,“还有你,平日不是一直很识大体吗?今日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锦只能实话实话:“这几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们方才冷嘲热讽的时候还将我娘也带上了,弟子心情不好,没控制住情绪。”

    “对对。我作证!”徽哥儿忙在一旁替苏锦说话。

    沈天成却仍旧皱眉:“还是修习不够!能被这些小药童激得乱了情绪!以后再不可如此!”

    苏锦低头不语。徽哥儿却很是不服,大声反驳道:“明明是他们不对。苏师姐要是受了这么大屈辱还低头忍让,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连带着还给真人丢人!让他们觉得真人调教出来的人个顶个的窝囊!”

    “原来你还是功臣,想给真人长脸来着?”沈天成对徽哥儿的态度便没那么客气了,声音语调近乎于严厉训斥,“真想给真人长脸就好好修炼,好好准备半年之后的门派大比!只要这个咱们抢了先,别的他们怎么嘚瑟都是白搭!”

    说完见徽哥儿仍自不服,便不容他说话继续骂道:“难怪苏锦这么老实的一个孩子变坏了,原来都是被你这不知轻重的逻辑给影响了!快老老实实去前院帮忙,眼瞅着就要竣工了,别最后最后出了岔子!”

    徽哥儿不怕寂同真人,却怕生气的沈天成,被沈天成几句话骂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牙跺脚气呼呼跑开,只留苏锦一人面对沈天成。

    苏锦忙趁着这机会问沈天成:“沈师叔,弟子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您同袁师叔平起平坐,按真人的地位来说还稍稍高了那么一点,却一直对袁师叔迁就退让?”

    沈天成无奈笑道:“你跟了真人数月,可参透真人行事的最大特点?”

    “不拘小节,”苏锦第一想到的是周寂同的邋遢,只是出口之前换了一个词,见沈天成脸上的表情越发无奈便知道自己猜错了,连忙转而说些别的,“豁达,单纯……”

    “不,是分秒必争。”沈天成连忙打断苏锦继续说下去,“你说的那些只是真人的性情,若说行事准则,真人最大的特点便是分秒必争,不愿意浪费一分功夫在没用的人和事儿身上,尤其不喜跟难缠的人来往。”

    苏锦似乎明白了一点:“袁师叔很……难缠?”

    沈天成叹气道:“是,咱们左殿的人都跟真人日久,慢慢都发现不跟难缠的人来往,虽然似乎吃了些亏,实际上节省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比方这位,”

    他边说边指了指方才餐堂的方向,“我跟他相交数十年,早就参透了他的脾气。他并非十恶不赦,却着实有些小气,说得难听点就是睚眦必报,你无意中惹到了他,他就会像鬼一样缠住你,无穷无尽的用一些小事来找你的麻烦,耗尽你的时间和精力……”

    苏锦听得后背汗毛直立:“都说宁惹君子不惹小人,想来就是这个道理了。”

    “没错,”沈天成无奈叹息,“如今你和徽哥儿惹到了他,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到时候就以太极之功躲他躲得远远的,哪怕他是一坨鼻涕,黏黏呼呼不好甩掉,等时间一长,鼻涕一干,自然就好弄掉了。”

    苏锦听他说得有趣,便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沈师叔不止一次被这鼻涕沾上过,经验十分丰富。”

    沈天成也哈哈大笑:“差不多时期入门的师兄弟,不好撕破脸皮,又怕给寂同真人招惹麻烦,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笑了几句沈天成便去忙自己的事儿,苏锦则独自一人回左殿去找周寂同。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周寂同挑选的所有弟子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炼丹师的主儿,根本不介意甚至没听说苏锦弑父的事儿,对苏锦的态度也一如既往,是以苏锦的日子并没有多难过。

    她是在二楼左宜春左师叔那里找到周寂同的,两人正在一边低声说话,一边准备打开炼丹炉观察丹丸品色。大殿当中的那葫芦一般的炼丹炉热气灼灼,炉体上的八卦云纹五色变幻,显然正在炼丹的关键时刻。

    这种时候苏锦不敢打扰,只安安静静立在一边陪着周寂同观察炼丹炉的情形。

    左宜春跟周寂同说了几句,便点头走向那丹炉,双掌相对调动出云龙之气,再缓缓将那云龙之气推向炼丹炉。云龙之气本来只是微红,靠近炼丹炉之后渐渐变幻成五色,如同霓裳彩带一样轻轻柔柔缠绕在炼丹炉外。

    炼丹炉的热气将那五色霓裳越烤越红,五色霓裳也将炼丹炉越裹越严实,渐渐的炼丹炉变成一只火红的茧。

    那茧上的红色外壳越缩越紧,越缩越紧,渐渐的竟好似完全和炼丹炉融为一体,收缩之势却丝毫不减。最终红茧变成暗红色——以苏锦跟周寂同所学的炼丹经验,看出那暗红值调到了百又七十八——左宜春忽然手掌一翻,暗红色的外壳立刻砰然爆破,刻有八卦阵法的云纹瞬间被镶上一层金边,如同太阳下的云层。

    左宜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忙施法将炉盖慢慢打开,使炉体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等一切风平浪静恢复如常,两个小药童忙打开小门取出丹药,高高兴兴捧与左宜春和周寂同。

    两人初见那药的时候还很高兴,等各自放在鼻下一闻,再以指甲盖儿取下一点儿放在舌尖尝了尝,脸上又都露出失望之色。

    “看来那白灵参差着五百年的火候,还是不行。”左宜春摇头叹气,“要不,就这样吧?左右只是品相差些,想来……”

    “不,”周寂同立刻摇头道,“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炼丹不能,关键时刻咱们以为差的这‘一些’,就会决定同门的生死。”

    左宜春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能咬牙说道:“要不,再试一炉,看看是否能用灵气补齐?弟子应该能够做到。”

    “也不行,”周寂同还是摇头,“还没到为了一炉丹药花掉我得意弟子几十年修为的地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难道真人要再次出山寻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