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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她居然是楚千玥？
战景瑞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这个事实，拼命的瞪着千玥，仿佛想看出她是不是别人易容的。
这也难怪，千玥和“楚千玥”的气质实在相差太远了，就算顶着同样的面容，也很难让人联想到一块。这就像苍狼与野兔，骨子里就是不一样的。
“轰……”
仿佛一道平地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脑子都被炸得当机了几秒。
众人本来还在心里想着这是哪来的野丫头，如此凶悍如此嚣张，竟敢当街与王爷动手，谁知却突然爆出这么一个惊人的内幕，太他妈吓唬人了！
不止四周百姓，就连那些饱经训练的士兵都瞪大了眼睛，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楚二小姐？”
“我不是听错了吧？”
“她就是那个在大婚之日与人私通，未嫁先休的前任瑞王妃？”
“不是说她性格怯懦，愚钝无知吗？”
“不是说她被瑞王休掉之后痛不欲生，悬梁自尽了吗？”
“我听说她是伤心过度，一夜白头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战景瑞那一声大叫声音响亮，四面八方都听到了，人群之中顿时炸开了锅，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一双双眼睛绿油油的盯着千玥等人。
有内幕！求真相！
李煜没料到战景瑞会突然来这么一嗓子，更没想到千玥在民间的名声居然这么“高”，听到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议论嘲讽，他微微皱眉，这样的议论对女儿家未免有些过分了。
然而看一眼千玥，却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悲愤，只有满面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平静，李煜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临危不惧，宠辱不惊……老爷子的重视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绿珠却没注意这么多，满脸担忧，紧紧攥着千玥的衣角，生怕她因此勾起了伤心往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一声格外响亮的讥笑声突然响起。战景瑞扇着折扇，斜着眼睛，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本王就说，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本王的面动手打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围观众人一脸求知欲的看着战景瑞，眼巴巴的等着他吐露真相。
千玥凤眸一眯，便猜到他想说什么了，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战景瑞更加得意了，一合手中折扇，大义凛然的喝道：“楚千玥，你就别浪费心思了，以为这样做就可以吸引本王的注意力吗？本王告诉你，你这是在做梦！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想引起本王的主意，本王都绝不会娶你为妃。你也不照照镜子，看你自己是什么德性？还想做本王的王妃？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他一甩袖子，露出无比自负的表情。
本就饱受冲击的围观者们又一次被震得目瞪口呆。
慢、慢着……他刚刚说什么？
楚二小姐当街打人，其实是为了引起瑞王的注意？这就是事实真相？
众人和他们的小伙伴都惊呆了！就连一直很冷静的李煜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看某王爷自信自得自以为是的模样，眼底充满了同情。
他到底是蠢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啊……
傻子都看出千玥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居然还会以为，千玥暴打柳舒悦的行为，其实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智商……简直不忍直视了！
“怎么？被本王说中了心思，无话可说了吗？”战景瑞见千玥只是站在那里，脸上丝毫没有他想象中羞愤难忍的情绪，反而含着一抹笑意，不由愠怒道。
那种笑意，就仿佛是一个看戏的人，坐在台下悠闲自在的……观赏小丑……
不知怎的，对于这样陌生的千玥，战景瑞竟有种胆寒的感觉。那纤瘦的身形淡淡站在人群中，竟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睥睨之姿，黑眸中是深深的戏谑与讽刺，没有惊恐，没有不安，没有羞愧，甚至连喜怒都没有……战景瑞突然打了个寒颤，这种被人俯瞰的感觉，他只在三弟身上有过……
这怎么可能呢？这个女人不过是个被他抛弃的下贱货，她挖空心思、用尽手段，不过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而已。没错，就是这样，她就是个贱人，被他抛弃的贱人！
战景瑞拼命的给自己催眠，不敢去想那一瞬间寒芒倒竖的危险感，口不择言的怒道：“不要脸的贱货，本王都把你给休了，你还不知廉耻的贴上来，本王……啊！”
恶毒的叫骂声还没说完，他突然面孔一扭，见了鬼似的大叫起来。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啪啪啪！”无比响亮的耳光声，原本站在数米之外的千玥鬼魅般出现在战景瑞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甩了他四个耳光！
那声响，比鞭炮还清脆！
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抽成了红烧猪头……
众人齐齐傻眼，目瞪口呆，真正的目瞪口呆。
李煜却是大惊失色，他就站在千玥身边，竟也完全没察觉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种手段……
整条大街，鸦雀无声。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总算见识到这是个什么样的境界了。”千玥嘲弄的勾起嘴角，话音未落，她毫无预兆的一脚踢在战景瑞的肚子上。
“啊——！”
战景瑞惨叫一声，抱着肚子倒退数米，整个人跪倒在地上，痛得五官都扭曲起来，“你、你……”
“像你这样恶心的臭虫，连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你有这个资格吗？”千玥缓步轻移，语气神态却平静至极。
“听好了，是你配不上我楚千玥，你在我眼里，就跟路边一条疯狗没什么区别。再让我听到你大言不惭，就是天王老子面前我都敢废了你！不信你就试试。”
她越是平静，众人就越是觉得寒意彻骨，仿佛被人丢进了冰窖里，冷意实质般涌上脊背，连流动的血液都开始凝固。
长街死寂，只留风声许许。
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反驳，连浑身发抖的战景瑞都不敢。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太可怕了……
“听清楚了，那就给我记好，不会再有一次。绿珠，我们走。”扔下这句话，千玥看都不看战景瑞一眼，径直转身离开。绿珠愣怔间反应过来，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底气十足，学着千玥的模样淡淡一扫，高声道：“是，小姐！”
几千平民，上百士兵，数十影卫……
无一人敢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