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彷徨

笑言听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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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他只云谈风轻地笃定道:“无论你身上背负着何样的秘密抑或故事,总之,你信我!”

    当小王爷出了门,路过跪于一旁的李内侍时,他周身散出的阵阵冷冽冰寒之气,让李内侍凉汗泠泠,直打哆嗦。

    若是他猜到方才打断了主子的何事,只怕便是自刎亦不足以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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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信我”

    “你信我”

    ......

    他那似承诺带柔情的笃定,此时在若隐的耳边脑海中萦绕不绝,只让她心若鹿撞,怔愣恍神。

    每每与他口舌交锋,占不着一丝便宜不说,反被他几度......唉,真真是令人气恼!

    这家伙明明一登徒子,明明欺负了她,可她为何......却未有如自个儿所以为般的厌恶他?

    打小便受到女诫女德的洗教,可一在这家伙跟前,便失了方寸与教养,连基本的反抗亦是未有做到。

    定是魔怔了,对!想必是被这家伙给妖惑了去!他本就有一副妖孽的皮囊,做出妖惑人的事儿不足为奇!

    可是,

    “你信我”

    ......

    此刻,她这心里头,正悄然溢出一丝丝清甜的味道,就好似那初夏的紫葡果,微甘之余,更多的是酸涩,芳泽诱人,却让人轻易不敢入口。

    若隐此时只一阵神思烦乱,彷徨不安。

    心绪百转千回了后,重重叹了口气儿,又躺回了椅榻上,拿书覆盖住了面庞,苦恼纠结。

    不对!此事儿不对!

    若隐再而猛然坐起。

    他怎会有这样的心思?他到底要知晓些何事儿,何样的秘密?为何他笃定自个儿便是能给他答案之人?那个镯子,为何于他此般重要?他又是如何得知此镯子有“莲心”之名?还有灵犀草......

    再往细里了想想,尤为方才在辰光的洒耀下,他的面庞亦是有那么些许的似曾相识,好似打哪儿见过的。

    不不,此乃绝无可能之事儿!

    自个儿一打小只爱宅在的深闺女子,从前甚少出门应酬,从未有结识过其他夫人闺秀,更勿说是与一皇家男子有过交集了去,即便只是一个照面儿!

    遂先前绝无可能见过他!

    看来又是魔怔了!

    若隐拼命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些千丝万缕的杂思乱想给消除了去。

    可是......

    “你信我”

    ......

    这三个字,似乎有一股莫名的魔力,紧紧拉拽着她,环固着她,迷茫了她的心念,混淆了她的方向,让她不自觉地想去懒懒地依赖他,信赖他,甚至让她对那彻夜在她双颊发间的柔抚竟有着那么一丝淡淡的渴望......

    “你信我”

    ......

    “不,我不信你!”若隐再而猛地坐起身,紧抿着唇,满面倔色地喃喃自言道。

    为何要信你?

    这一切的一切,实然太多的古怪!

    且不论他为何要从自个儿身上知晓这些秘密抑或答案。他的那些举动,亦是无法解释的来。

    难不成他真的中意自个儿?绝无可能!

    即便非传闻所述之龙阳癖,可他亦非近女色之人。

    就亲眼所见所闻,他那府上无女眷不说,连侍女都勿准近身伺候。

    若非自个儿目前居住于他的主院而不得不遣派侍女专门伺候于她,平日内他的院落可是只允许内侍小厮出入的来。

    加之先前在君都所听闻的,他如何当众不给那些贵女颜面,甚至当众拒绝太后赐婚赐美色之事。

    总之这般怪异之人,又怎会将她放入了眼中?!

    其实,不近女色,并非意味着对女子毫无兴趣。这样的人,一旦遇着了心之所愿,必是不可自拔地动情。

    这个道理,在不久的将来,在历经了很多的事情之后,若隐才彻底明白了过来。

    所以说道,女孩子家,读些诗辞歌赋用来陶冶性情便罢。

    可若是在兵法政史方面的书物亦是读的多了,又无实际经验,说不准儿会将这些许朝堂兵家之道理,硬套在身边儿这些桃花莺燕之事儿上,反倒蒙蔽了双目,竟是胡乱猜测,当局者迷。

    譬如此时的若隐。

    她现儿个只一心觉着,这家伙是用美男计,来套取她身上的秘密与答案,甚至......不惜牺牲一个堂堂王爷的色相,让身为女子的她侍寝......

    哼,既是厌恶女色,却这般地撩拨她,靠近她,难不成这些秘密或真相于他就此般的重要?

    对了,他在那个谷涧好似微微有提过,这些与一个于他极为重要之人的逝去有关联。

    她还记得,此位于他极为重要之人,好似为他的母妃先皇贵妃......

    可是,这些皇家的种种人事隐秘,又与她有何相干的来?!

    就为了这些子让她糊里糊涂的不明之事儿,他便对她使美男计,连带着毁了她的清白?!

    一番脑补之后,她的心底又升起了丝丝的恨意。

    一定不可以被这妖孽给迷惑了去,更不能为了他的这个“美男计”而侍寝于他,糟蹋了自个儿。

    要时刻警醒,要恨他,要想法子......离开他,离开他的掌控!

    若隐在椅榻上辗转反侧,又喃喃不绝的尽情脑补与瞎琢磨之余,还有一抹隐隐的失望:至今为止,他为何还未有问自个儿的名字呢......

    哼,想必不是真心的!

    由此可见,我绝不可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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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夏二正半躺在客椅上,抿着香茗,见某人阴冷着面儿进来,揶揄道:“睿小王爷一进了这屋,便寒气扑迎,好好地盛夏,给生生弄成了严冬,哈哈!”

    “有何要事,说了便滚出去!”景毓面无表情道。

    “你莫要生气。从前本公子过来,从未有通报。今儿个过来,为了不惊扰了小王爷这一辈子头一回的软玉在怀,便老老实实给通报了去。道是如何?这世间论自觉,本公子若认第二,无人敢居第一!啧啧。”夏二洋洋自得地谑笑道。

    “若你所说的重要之事便是此事......来人!将夏二给......”

    语音未落,夏二一个跳起,打着揖,故作恭声道:“哎哟,小的又嘴贱了去!王爷赎罪,王爷赎罪!”

    随即,他面目渐渐恢复了正经,严肃道:“王爷,他们到底是蠢蠢欲动了去。总之,属下事已办妥。亦是觉着,您是时候动身的来!”

    “他们从未有停止过蠢蠢欲动。”景毓冷笑道。

    “被野心蒙蔽了双目罢了。其实,此次消息,并非来自于探子。”夏二不以为然道。

    景毓摇摇首道:“多情如你,果然最是无情。”

    “本公子从未有许过她承诺,她一厢情愿罢了。再者,她出身自严氏,便注定了结局。”夏二声有落寞。

    “本王以为,你一向洒脱,出身于你,竟作此般之重要?怕是借口罢。”景毓颇有玩味道。

    夏二目光躲闪,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勿要再说我。王爷您的事儿恐怕最为重要了去,这立妃也罢,纳妾也好,皆为国事。君都的那两位主儿可是知晓了去?你若是将那窕窕佳人真往这心里头装了进去,这份位还是早些请旨定下的为好。姑娘家无名无分的跟着你,你不心疼的来?”

    “也罢,既然你不止在乎这出身,亦是在乎这名份。本王即刻请旨,将你记入宗室名下,入赘给大昭萧大公主,你意下如何?”

    说罢,便作势要写请旨函。

    夏二赶忙制止:“王爷饶了小的罢。这一个都还未有搞得定,还再来一个,您倒是直接了结了小的,都比和这些女人周旋来的痛快!”

    “呵呵,堂堂夏二公子,风流倜傥,双美在侧,本王自愧不如!”景毓戏谑道。

    “本公子倒是期盼能有上王爷您对世间女子一半的冷心无情。不过莫要说我。景毓,你可曾记得我先前提醒于你,无情之人,一旦动情,必不可自拔!这次,只怕......你要作茧自缚了去,呵呵!”

    语毕,便忽地一跃而出,翻墙而去。

    景毓静静思绪了许久,脑海里不自觉地浮出了今晨那个斜倚在椅榻里,单手撑着下颚,一手拿着书卷儿的纤纤身影。乌发垂落,慵懒婉约。

    他的唇边渐渐勾出了笑意。

    此生绝不嫁入皇家?呵呵,丫头,此事儿可由不得你!

    随即匆匆摊开纸墨,迅速作了书写。

    而后封蜡印,令道:“将此急件快马送至君都,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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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将军府,夏文珠正手背撑颚,双目发呆。

    待一只手于她跟前晃了一晃,她才回过神儿来。

    “近日真是稀奇了去。咱们大小姐居然连日老实的呆在家里头,而未有出门晃悠。唉哟,可是鬼邪上身了?”

    夏文庭于桌前坐下,拿了桌上的凉杯,边慢悠悠地喝着边调侃道。

    “你甭吵我!”文珠不耐道。

    “为了何事烦神?莫要告诉我是为了他。你早就知晓,此乃不可能之事儿,你若是再与他纠缠下去,爹非打断了你的腿,将你禁闭祠堂不可。”文庭摇首正色道。

    “哎呀,不是不是!你莫要吵烦我,吵死了!对了,你从何处来,最近又不见你在家呆着,恐怕爹爹在打断我的腿前,早将你的腿给打断了去,哈哈!”文珠嘻嘻哈哈道。

    “我可是有正事办的来,非你般地无所事事。”文庭不以为然。

    “你?正事儿?哈哈哈!鬼才信!对了,你这是打哪儿来?”文珠随口问道。

    “刚刚去驿馆混了口好茶喝。”

    “哦。啥?驿馆?你刚刚去皇家驿馆了?去见睿王爷了?”文珠顿时来了兴致。

    “恩,这便如何?”

    “你还见着何人了?”文珠追问道。

    文庭正要将茶水送入口,闻此一问,动作一顿,不解道:“长姐,你是对你弟弟的行踪感兴趣的来,还是对驿馆内,抑或是睿王府内的何人何事感兴趣了去?”

    文珠支吾道:“那个......没事儿没事儿,不过是随口问问罢,很久未有去那边儿玩过,好奇罢了。”

    “呵呵,一直以为你只对晋王府内的人或事儿感兴趣......”

    “哎呀,你莫要乱猜!我就是随口问问。那个睿小王爷傲的很,打小儿便不带我玩儿,只和你亲近,我可没这闲心去理会他的事儿!光是听关于他的那些坊间传闻就够了去!”文珠摆摆手不耐道。

    “你便是有这闲心理会,人家也懒得招待你。呵呵,这睿王府怕是要有女主人了!”文庭不经意道。

    “女主人?啥意思?王妃?睿王爷要娶妃了?”文珠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