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助人为乐or助纣为虐

邱梓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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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城见着白夏半喜半忧的神色,有些新奇。平常倒是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小孩子神态。

    却老是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死心眼,不知道变通,别扭的要死。可是自己又爱死了她别扭的样子。

    他将车停在了路边上,看着别扭的白夏。此时她正低头盯着鞋子,手里绞着衣角,好好的白衬衣出现了大片的褶子。

    连城试探道:“真是矛盾啊!”

    “是啊!”白夏以为有人在跟她说话,随口就回了。刚想说什么,抬头看到了连城别有深意的看着她,立马捂住了嘴,又瞪着他道:“你专心开车,看我干嘛!”

    连城不理她,挽着胳膊继续探寻。白夏瞟了两眼才发现周围的路灯站得直直的,,树影在路上晃动,微不可测。

    自觉自己失言,白夏立马转头看向窗外,掩饰道:“快走吧,不然赶不上了。”

    “回神儿了?”

    白夏看着窗外,嘟囔道:“快走吧!”

    连城看着她窘迫的样子,漠然生出了逗弄她的心思,便道:“刚刚想什么呢?”

    白夏脸腾的一下红了,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他以后的生活,还有自己的担心,岂不是要被他嘲笑,离婚,这离的是哪门子婚!

    “没什么?”连城狐疑。

    “嗯!”白夏无比诚恳的点了点头,又扭头想他道:“钟立结婚,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大家好歹朋友一场,我不去已经不好了,连红包也没。就是一点心意也没了。改天钟立见了我又要埋汰我。”

    此时白夏却在心里烧香:老天保佑,钟立你救救我吧,我祝你洞房快乐,早生贵子。你快让连城转移话题!

    连城道:“你嫌自己没表心意?”

    “是啊,这样说出去也不好。”白夏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您老终于转移话题了。

    “原来你是这么好面子的人,之前都没看出来。”

    白夏呵呵笑:“是啊是啊,人总是要变化的。一层不变也挺无聊。“

    连城的脸暗了暗,道:“是吗?我这个人是不是很无趣。“

    白夏故作庄重的想了想,道:“不算吧,你爱好那么多,怎么会无趣。“

    “是吗?“连城拉长了语调。

    白夏急忙上前摇着他的胳膊道:“还是快走吧,误了事儿怎么办?“

    连城没反应,继续慢条斯理道:“我记得你说……“

    “哎呀,说什么啊,我都忘了。快走吧,赶不上了。“白夏抢口道。

    她忽然想起了俩人的一段对话,白夏说:“喝茶,种花,吃素,养鱼……  “

    连城看着她,笑眯眯道:“怎么了?“

    白夏惋惜道:“你不去当和尚,真是,还真是亏了。”

    连诚正在换鱼缸的动作顿了顿,笑眯眯道:“我本来就是唐僧,能被我看上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白夏……

    但是后来,白夏看着全身*的连城,只有喘气的份儿。

    他泰然的看着自己,反问:“刚刚说什么来着?“

    白夏把自己卷成了肉夹馍,道:“我说什么,我说我困了,睡觉!“

    后来,他们滚床单的暗语就是,连城扯着她的衣服说:“我觉着自己是在不是当和尚的料!“

    白夏腹诽:你着实不是当和尚的料,当了也是个犯戒的!我就是自己犯贱才想什么跟你说什么!

    此时在车里,白夏还真是怕一不小心,连城跟自己来个车震什么的,太恐怖了。

    连城看着她不语。

    白夏瞪眼看着他,道:“看我干嘛,快开车!”

    连城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你现在就跟一只闯进人间的小鹿一样,尤其是眼睛,白夏。”他伸手在她的眉上,轻轻摩挲:“有没有人说,你的眼睛很漂亮。黑露露的干干净净的,有点小惊慌,却有股子倔劲儿。像极了老虎小时候的眼睛,看起来满脸无害。趁着别人不注意就是一口。”

    他的手所拂过之处,生出丝丝电流,他的眼神那么深沉。像一张网,自己再不逃真的要被捕获了。

    她抬手怕掉他的手,黑着脸道:“干什么,动手动脚的,我们都快离婚了!”话刚说出口却又后悔了,自己这是没事儿找事儿吧!

    连城的脸终于如愿黑的跟锅底一样,他忽然朝着白夏凑过去,将她压在椅背上。

    白夏双手挡在他的胸前,戒备道:“你想干嘛!”

    连城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起身发动车子,一路上半个字都没。

    白夏只是庆幸俩人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却又伤神,怎么这样呢?好好的气氛又让自己给破坏了,毕竟能相处的时间不多。曾经的连城对自己实在是好,自己还是过意不去 。

    她忽然想起了白栾,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自己消失了一天一夜他怎么就没个电话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她想给白栾打个电话,瞥见了连城那张锅底儿脸,还是把手机放回去了。别再雪上加霜了,况且三三不是在那边吗?她会照顾好他的,毕竟她是医生。

    ……

    白夏没想到连城回带她来机场,她坐在车里不肯下。

    连城双手撑着车门,厉声道:“下来。“

    “我不!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想法儿!”

    “你先下来,刚刚不是说欠钟立一个人情吗?给你个机会。“

    白夏会意,转念一想:“他不是今天下午已经去度蜜月了吗?“

    “今天晚上走。“

    “哦,这样啊。“白夏边说边下了车。连城关门,锁了车,上前在白夏的身后。

    白夏道:“钟立还是那么要面子,渡个蜜月还要这么多人欢送。“

    连城没说话,只是走到了她前边。他本来就比她高很多,白夏在他身后有些追不上,只好小跑着。

    连城忽然顿住了脚步,白夏没刹住脚,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又立马退了几步,捂着鼻子道:“你就不能说一声,疼死了。”

    他道:“你就不能说句让我等一下?”

    “你要是相等自然会停下,我说有什么意思。”

    “你不说的结果就是这样,活该!”

    白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走在了前边。走了两步又问后边的人:“人呢?”

    连城神情忽然变的很严肃,双手按在白夏的肩膀上,道:“白夏,现在你听我说。”

    白夏扯了扯唇:“我们又不是偷渡,你这是怎么了?”

    “不是偷渡,却跟偷渡差不多。”

    白夏皱眉:“什么意思?”

    “钟立想带诗仁走!”

    白夏一震,一字一顿道:“你开玩笑的,对吗?”

    “是真的!”

    “连城!”白夏一把挥开他的胳膊,道:“你知不知道这不是助人为乐,是助纣为虐!诗仁是不会跟着他走的,我更不会帮你们。我要走了,没空陪你们玩!”白夏说完愤然转身。

    胳膊被拉住,有些疼,白夏忍不住皱眉。连城抓着她的胳膊,死死地。

    “白夏,他是真的喜欢诗仁。”

    白夏扭头看着他,像是一只战斗的刺猬,身上的刺直直的竖着:“喜欢?什么叫喜欢。钟立他就是个变态,你还要帮他,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了诗仁。况且他现在结婚了,跟诗仁在一起算什么,他把诗仁当成了什么!”

    “蕊蕊很正常。“

    “然后呢?他们就能冠冕堂皇的在一起吗?他们是亲兄妹,连城,你到底知不知道!“

    连城看着她,眼中阴成一片:“你跟白栾也是亲兄妹。“

    白夏一震,旋即道:“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你告诉我有什么不一样。“连城手上力不自觉加重,眼神像是要吞了白夏一般。

    “连城,我不想跟你吵。你先放开我。“

    “凭什么,白夏。你自己一边光勉堂皇,一边却斥责别人,为什么两边你要占。“

    白夏看着他,忽然笑了:“我们一样吗?哪里一样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也没吗?连城,你是真的想让我帮他们吗?你是想让我把自己叫醒是吗?我跟你说,你,连城,给我听好。我,白夏,喜欢白栾,从十三岁开始,一直到现在,永远,永远都喜欢。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白栾。你听到了,挺清楚了吗?以前我以为亏欠你,现在不了,一点也不。你是不是觉着对着这么多人给我难堪,就能让我明白,让我放弃。我跟你说,不可能,不可能!“白夏最后一句几乎是歇斯底里。

    大厅里的人来来回回,目光全落在了这对男女身上。

    连城一把将白夏拖走,朝着厕所的方向。白夏挣扎不开,只能任凭他拖着。

    连城拖着她走了一路,待到一处无人处,一把将她按在了墙上。白夏被撞的生疼,死死地瞪着他。

    连城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转而严肃道:“白夏,你不要发疯。我跟你说正事儿。“

    “我是不会管的。“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诗仁不喜欢钟立,你知不知道。她那么犟,你们是想逼死她,是不是。连城,原来你才是最狠心的人。“白夏咬牙切齿道。

    连城眼中淌着失望,道:“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

    白夏正在兴头上,破口而出道:“难道不是吗?不论是钟立跟诗仁,还是你跟我。你是不是觉着有爱就够了,爱,什么爱!根本就是你们自私的理由。钟立以为带着诗仁走,他们就会有结果了。他不要脸,诗仁还要。他一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他凭什么带诗仁走。以爱的名义带着她去吃苦?还是受不了的时候回来,他退一步是海阔天空,凭什么要把诗仁逼到悬崖边上。连城,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们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我们是什么例子。”

    “当初我也想好好跟你过的,可是怎么都做不到。也许心动过吧,大部分是歉疚。连城,撇去家世,相貌。其实你很无趣知道吗?会给人惊喜,但都是按着自己的喜好来。是,你是不出去吃喝玩乐,对婚姻忠诚。可是生活不能这样,我们需要交流。你把我困在你的世界里,让我窒息。你……”

    “说完了吗?”

    “连城,我说的是事实。”

    “这就是你对我们这段婚姻的评价,无趣,枯燥? ”他的声音像是浮在空中的烟雾,可见不可捉,似有似无。

    连城松开了她,身形轰然倒塌。

    背重重的撞击在对面的墙上,空荡荡的廊道,静的只要呼吸声。

    他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下,遮着额头,昏暗的灯画出浓重的影子。他的脸陷在黑暗中,整个人散着颓然的味道。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像是沉在沼泽中一般,不挣扎,不求救,只等着死去,等着大地将自己吞噬。

    白夏想问问他好不好,可又不知道怎开口。

    好久连城才道:“你帮他们。“语气坚决。

    白夏想拒绝,还没等她回话,连城又开口道:“白栾现在在监狱,有人举报他贩毒。作为交易,我把他弄出来,你帮钟立。在卫生间的最中间一格有诗仁的衣服,你去换一下。“

    白夏想说什么,却只是:“我……“不知道说什么。白栾进了监狱,这一天原来发生了这么多,她还来不及消化。

    白栾进监狱了,她怎么不知道,按理说三三应该给自己打电话的啊。又或者是连城在骗自己,可是他从不是那么无聊的人。难道自己真的要为了白栾,而违背道义,把诗仁推上贼船?

    她站直了身体,努力让自己平静,缓缓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连城的脑袋还耷拉着,半点抬起来的意思没有,只道:“我在你心里也就是这个形象?”

    “不是,我……”

    连城继续道:“我不骗你,没意思,你去换衣服吧!”礼貌疏离。

    白夏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连城不语,站直了身体要离开。

    白夏挡在他面前,拧眉:“你接我电话?”

    他看着她,目光如冰:“我要是卑鄙,可以卑鄙的更彻底。”说完抬头离开。

    白夏上前揪着他的袖子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连城一把甩开了她,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