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君不见君心有怨言

悒清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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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聪明人也会糊涂,冀奉猜卫溯言根本就没想过他会做什么不利于卫家的事,所以才一直觉得他是受威胁的一方。

    卫苍是必然要带回洛阳的,不但要带,还要好好的养大。

    卫苍是刘南王剩下的唯一血脉,自然也是刘南王的世子,而冀奉假造的圣旨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要刘南王继位,刘南王未能继位而卒,卫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将来若是掌握了卫苍,打着顺应先帝遗诏的名义起兵,卫苍就能登基为帝,冀奉怎么能不好好养着。

    他日卫瑾言与袁井一旦坏事,朝中无人辅佐,夺取天下不过是探囊取物。

    眼下卫瑾言与袁井虽然互相看不惯,但并没有相斗的意思,加上太后坐阵中宫,虽然表面上时局不稳但根基还是牢固的,只有先将这两个首辅分崩离析了,才能有可乘之机。

    俗话不是说,苍蝇不叮无缝蛋么,卫溯言告诉他的那个关于当年妖*乱宫闱的事情,正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卫溯言对此讳如莫深,冀奉大胆的猜过,要是那几个妖人能害了皇长子能到卫瑾言身边,那他们有什么不能到先帝的后宫里去的呢?

    如果太后引了这样的人进入后宫侍奉先帝,那就是谋害先帝,这罪名可重了,当然,这是冀奉自己猜的,毕竟后宫的事前朝的他们很难知道,不过他能这么猜,别人也能这么猜,那这个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的,他让他变成真的不就可以了?

    冀奉并不觉得自己能找到那群人,要是能找到的话卫溯言早就找到了,况且尧树还在他身边,尧树都联系不上,冀奉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他打算找人冒充那群妖人。

    只要调查清楚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经过周密的训练,能出来指证太后就可以了,卫溯言就是太过迂腐。

    看尧树的模样,那群人就算是在,现在也应该是少年模样,所以还要找当季的,有惑人心魄的资本的少年少女,少年人容易受到蛊惑,盲目的相信别人,就像卫苍一样,比已经成年的更好操控。

    于是冀奉便回信给卫溯言,告诉他已经开始做准备,叫他不要担心,多小心些钦差,不要出什么事情了让他记挂。

    可知卫溯言在宫里等冀奉的回信等了三天了,心中有些怨念,连带着对刘梓阳也没什么好脸色。

    卫溯言基本不见刘梓阳,他吩咐下去了刘梓阳在吴宫中除却出入后宫需要请命之外行动自由,想查什么都极力配合他,可是刘梓阳只在吴宫里待了三天,第四天就出门去了,说是要在民间查查看刺客有无同党,卫溯言准了,然后暗自庆幸可以清净两天了。

    谁知道卫溯言这一想清净,那边就出事了,刘梓阳不知道怎么搞的,到民间去了之后被人捉住打了一顿,不是随行的随从护着,差点就回不来了。

    卫溯言听说这个事时正在喝水,被呛了好几下,连忙命人去查看怎么回事,来回话的侍卫是这样说的——

    “禀告陛下,钦差大人在西城调查的时候路过您建的储秀宫,见有许多女眷出入就停下询问,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之后勃然大怒,在门口斥责起了您,惹恼了旁边的百姓,与百姓发生了争执,他说他是洛阳来的钦差,被百姓当成疯子抓起来……”后面没有再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卫溯言点点头,挥手让他下去了,尧树在旁边捂着嘴笑,卫溯言扭头看他一眼,“笑什么笑,我烦着呢。”

    “尧树笑殿下呀。”

    “笑我什么?”

    “笑殿下明明是做好事,又被旁人当成沉溺女色了,笑刘梓阳不知道情况,被殿下的子民给打了。”

    “有什么好笑的。”卫溯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冀奉刚刚回信说让我多小心刘梓阳,不知道这一挨打,又会惹出什么事儿来啊。”

    “反正人不是殿下打的,怪只能怪他自己不会说话了,也给他提个醒,不是所有的君王都不得民心的。”

    “尧树的意思是?”

    “还不是别的地方百姓骂主子的多,到殿下这里因为这个反倒被打了,刘大人有的不习惯了。”

    “不见得是好事。”卫溯言跺跺脚,“走吧,去看他。”

    刘梓阳一行人被官兵护送进了吴宫,百姓才醒悟这真是上面来的钦差啊,但是也没有后悔,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王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他们好,外来不懂的人这样的污蔑是绝不允许的。

    刘梓阳一进宫卫溯言就派御医去了,卫溯言本人晚间的时候也去了,刘梓阳躺在床上不能行礼,卫溯言让他免礼了,然后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刘梓阳身上都是伤,右边脸颊青肿着,还有被挖伤的痕迹,卫溯言强忍着不笑,不咸不淡的关心了两句就走了。

    好好的吴宫不待,非要认真查什么案子,活该嘛。

    当天卫溯言就把这件事写信告诉了冀奉,冀奉那个时候已经走了一半的路途了,这次意外的回信很快,但是信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路上出了事,这些日子暂时不要信件来往,卫溯言把信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也没有别的内容了,随即将信放在一边。

    他想起尧树说的,两个人,要是他一直主动给冀奉写信而冀奉懈怠回他,他就不主贵了。

    他觉得有道理,这两次冀奉都回信很慢,这次更是直接说了不要写了,不写便罢了,卫溯言脾气上来了,也不想给冀奉写了,管他是生是死的,管他出了什么事情呢!

    有事不能与他说么,没有信件来往,他在洛阳他在吴宫,他们岂不是就此断了联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