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他的软肋,雍王之心(1)

步月浅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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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无咎一笑,嘲讽的哼一声,“这个北魏太子是着急了,便对着皇上说不要求二公主了,随便哪位公主都可以,先订下婚盟再定联姻人选,苏苏你高兴不?”

    华庭不用嫁去漠北了!

    沈苏姀心中当先冒出来的便是这么一句,一直悬着的心顿时松快许多,面上也露出轻松之意来,谢无咎见此笑开,又道,“我就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是一定会开心的,不过我还听到另外一个消息,不知道你听了之后会作何感想。”

    沈苏姀蹙眉,这个北魏太子此番来本就是为了和华庭联姻之事,眼看着就要走人了,难道还有什么幺蛾子没使出来不成,见她略有疑惑,谢无咎一双桃花眼忽然朝远处瞟了瞟,而后笑容更是灿烂的道,“似乎就在大半个时辰之前,北魏太子向皇上请辞的时候还说到了他那个小妹,你知道的,他准备给自己的小妹选一个夫婿,你猜,他选了谁?”

    谢无咎双眸半狭,眼尾上挑,一双眸子顾盼神飞说不出的勾人心魄,可沈苏姀却不为他这个祸国殃民的模样所动,心头不安的一跳,她听到自己语声沉暗的问,“谁?”

    谢无咎勾唇,语声莫测而深长,一双桃花眼紧紧的盯着她,“北魏太子选了秦王,秦王半个时辰之前已经被传召入宫了,苏苏,这个消息,你听着开心吗?”

    沈苏姀听闻此话下意识蹙眉,谢无咎一笑,“苏苏,你不信?”

    沈苏姀理智上已经信了谢无咎的话,可面色却是止不住的难看,谢无咎好整以暇的打量她片刻,唇角一勾眸光实实在在的落在了沈苏姀身后不远处,口中语声润朗好听的道,“你不信没关系,你回过头去看看你便要信了……”

    沈苏姀挑眉,豁然转身看向自己身后,他们此刻距离内仪门入口之处并不远,也就是三十步之外的内仪门入口,眼下正站着一红一黑的两道挺拔身影,沈苏姀缩了缩眸子,这边厢谢无咎痞痞的声音已经落在了她耳边,“苏苏,你猜秦王应了没应?”

    沈苏姀听着这话唇角露出笑似非笑之意,隔空对上那双墨蓝色的眸,她心底出奇的安宁,她勾了勾唇,看也不看谢无咎的道,“我更愿意猜哪种死法适合你……”

    吱呀一声响,御书房的殿门被从内到外打了开,一抹深沉的玄色一闪而出,挺俊的身量透着一股子逼人的威慑之气,堪堪叫站在外头的小黄门们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嬴纵冷沉着脸,墨蓝色的眸子里无波无澜,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却叫人看着胆寒!

    “秦王何必走的那样快……”

    分明是男人,可那声音带笑之时不知怎地就让人感觉出一股子诡异的魅气,拓跋昀一身暗红的长袍加身,手中握着折扇,淡笑着走了上来,三步并作两步便走到了嬴纵的身侧,一双狭长的眸子上挑着,笑道,“秦王不愿娶小妹,小妹却对秦王情深意重,早就知道秦王在大秦说一不二,想不到现如今这婚姻大事都是由秦王自己说了算,可怜了小妹一片心意。”

    拓跋昀兀自感叹,嬴纵却不准备与他多言一句,拓跋昀又是一笑,“昨夜羽画姑娘陪着王爷可好?王爷若是喜欢,本殿明日离开君临之时便将羽画留下,虽然是北魏的巫女不假,可若是一个巫女便能结交王爷这个朋友,本殿倒是十分乐意。”

    嬴纵唇角微抿,冷冷的扫了拓跋昀一眼。

    拓跋昀面上笑意一滞,眼底的魅气一淡颇有两分懊恼,论起油盐不进,眼前这位更是油盐不进的很,想到适才这位在大秦皇帝所言,拓跋昀只觉心头一股火气汹涌,恨不能抬手将这位秦王了断在此,冷哼一声,拓跋昀又道,“秦王适才在皇帝面前说自己心中早已有人不欲另娶别个,且不知这个人是谁呢?”

    嬴纵眼底冷光一闪,拓跋昀看的分明,又一笑,“故人已去,秦王却心心念念的紧,依本殿之意,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在自己面前以免相思之苦也是好的,王爷何必执拗?”

    嬴纵忽然挑了挑眉,看着拓跋昀,“是哪个蠢货告诉你本王喜欢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

    这语声分明波澜不惊,可那眸子里的寒意还是像一阵冷风过境一般的叫人心底发寒,而那微微挑起的眉头在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之上更显得匪夷所思,好似在说他拓跋昀便是那个蠢货一般,拓跋昀看着嬴纵那表情听着这话,欲出口的话当即便是一滞,胸口怒意又有些压不住,想到素来运筹帷幄的国师此番却让自己陷入了不利之地,不由的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国师蠢货,他这么想着脚下便是一顿,看着走在前的背影,拓跋昀彻底的打消了对羽画的怀疑,自欺欺人,没错,对于眼前这个秦王来说,若真是中计才叫他失望!

    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距离内仪门不远,拓跋昀走在后,却忽然看到嬴纵沉稳有力的脚步在内仪门门口忽然的顿了住,拓跋昀挑眉走上前去便看到嬴纵眼下正将目光落在一处,顺着嬴纵的目光看过去,拓跋昀好看的脸上当下生出五彩缤纷的亮色来,抿了抿唇看着嬴纵道,“咦,没想到走都要走了,却竟然还能瞧见洛阳候,其实本殿此番也并非是一定要皇室公主做太子妃的,比如这位洛阳候,生的这般好看,足以做本殿的太子妃了,可惜啊可惜,羽画说她姻缘艰难,既然是如此,那本殿也就不必强求了,咦,秦王的脸色怎生不好看?”

    拓跋昀一边看着沈苏姀和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男人说话,一边看着嬴纵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同是男人,虽然只是露出那么一丝丝的不虞却也是被拓跋昀看了出来,眼底微光一闪,又看了沈苏姀那边一眼,他细长的眸子顿时狭了起来,“秦王你……”

    “此去北魏路远,太子一路平安。”

    拓跋昀话还未说完嬴纵便寒声打断了他的话,拓跋昀心中微颤,不知怎地就有些不安起来,想他乃是一国太子,在北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他在北魏跺一跺脚,整个北魏都要跟着颤上一颤,北魏的文武百官哪个对他不是卑躬屈膝不敢违逆,他自认自己出身皇室身处高位多年早已练就了御下慑人的本事,可在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前,他不知怎地就是有一种比此人矮了一截的感觉,若说他自己是一头美丽的伺机而动的豹子,那嬴纵便是时刻都能劈天裂地的一把重剑,他的人站在那里便已经是一种危险,而当他准备出手,世上便无人是他的对手,拓跋昀心中其实明白,这样的威慑之力在朝堂之上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得不出,在行军营帐之中排兵布阵运筹帷幄也得不出,唯有漭漭沙场真刀真枪的血火淬炼,唯有数十年计你死我活的血腥白骨,唯有千军万马攻城略地的帝王狠煞才能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