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9章 婚期已定,鹣鲽作画!(2)

步月浅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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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苏姀心中“咚咚咚”跳个不停,这宫中却是没有一个她信任的人,而她自己受人桎梏却是半点用都没有,再想到嬴纵,心底又是一阵担忧,他若是听到这消息必定会气疯了,到时候他若是孤身杀入王都,重华是一定会下得去手的!他的目的,不就是要用这婚事来激怒嬴纵吗?她是嬴纵的弱点,说到底还是她连累了嬴纵……

    沈苏姀只觉外头的冬寒侵到了屋内,脑子里头却是乱哄哄一片!

    再不欲多言,沈苏姀转身入了内室!

    外面齐永兴看了绿翘和红绸一眼,二人连忙点着头跟了进去!

    退下身上沾了寒意的衣裳,沈苏姀沐浴之后便躺在了床上,屋子里的香都被收走了,这法子看来是再也不能用,绿翘和红绸齐齐守在门口,眼神一动不动的钉在床帏上,床帐之内,沈苏姀又试着提了提内力,却只有丹田之下一片撕裂的疼痛!

    躺在床上,沈苏姀光想着自己的处境额角便生出了汗意,再想到嬴纵,心底更为酸涩难当,北部大雪,秦军被困,至今算起来已经十多日了,秦军的粮草可够?退不的,凭嬴纵的性子大抵只会杀入王都来,可连粮草辎重都无,又要如何杀过来?

    几天前谢无咎来的时候曾说那大将郭维计划将秦军困死在禹州,眼下已过了十日,秦军已错过了最佳的退兵时机,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沈苏姀拳头紧攥,重华在南煜只手遮天,宗室都以他马首是瞻,这等情况之下,除非联合南煜能和重华抵抗的外力,否则谁也没法子改变局面!

    可她眼下被制,又该如何行事呢?

    担忧,自责,沮丧,牵念,沈苏姀身心皆是煎熬,整整一夜都未曾合眼,第二日醒来却见院中站着齐永兴为首的一众宫女太监,齐永兴站在最前,后面的宫女太监人人手中都捧着托盘,其上珠光宝玉绫罗绸缎无数,另有七八人拿着个小箱子站在齐永兴左手边。

    见沈苏姀出来,齐永兴俯身便是一礼,“姑娘,这些都是主上赏赐,这几人乃是宫中尚衣局的女官,婚期将至,要为您赶制礼服了,请让他们为您量身!”

    沈苏姀眸色一寒,扫了那几人一眼冷笑一声,“齐公公,你觉得我会乖乖让你量身再去参加那可笑至极的大婚吗?你家主子在何处?我要见他!”

    齐永兴还是平静的,颔首道,“既然如此,奴婢已经命绿翘取了您的衣衫,用这旧衣裳比照着做也是一样的,主上不在宫中,您不能见他。”

    说完这话,齐永兴挥了挥手,那提这小箱子的七八人转身而走,沈苏姀这才看到那队伍最末的一人手中拿着一件折叠整齐的衣衫,沈苏姀眯眸,转头看了绿翘一眼!

    绿翘在沈苏姀森森的眼神之下微微一抖,连忙低下了头去。

    那边厢,那些捧着珠宝首饰的宫人已经准备进屋子,沈苏姀扫了一眼那托盘,竟然是面色淡然的进了内室,齐永兴这点倒是讶异,只叫人将华服珠玉送进屋子里才退出去!

    装点淡雅的屋子因为这赏赐而变得珠光宝气,沈苏姀看着这些东西若有所思。

    不过一夜,冬寒好似更重了一分,院子里的红梅开得更艳,天上的雪花儿落得更密,沈苏姀院外的守卫增加了,不仅如此,连侧门之外都加了两个守卫,她从早到晚连着六次逛园子逛到了门口,正门二十多人守着不能出,且六次之中看到了三拨不同的人马,反倒是那侧门,因为重新上了几道锁,外头的看守人倒是未曾变过。

    第二日,东殿安静非常,外面的守卫和第一日未有变化。

    这日晚间,沈苏姀再去院子里走的时候便将绿翘和红绸留下自己进了梅林,那梅林极大,绿翘和红绸本是不愿让她独自进林,却委实拗不过沈苏姀,再加上几处门禁看守加重,她们也不担心沈苏姀悄无声息溜出去,由此,沈苏姀才得了片刻的自在。

    沈苏姀二话未说到了那侧门,轻敲侧门两下,门外的守卫果然醒神的看向门内,那门锁被换了,只能开一条窄缝儿,沈苏姀从袖子里掏出金银珠玉无数,直直从那门缝之中扔了出去!外面的守卫本是紧张至极,却不想从门内掉了这样多金银财宝,二人一愣,眼底的贪婪一闪而逝,继而疑惑的看向了那紧闭的门扉!

    “我想知道陛下在何处,明日此时送来消息,还有比这些更好的!”

    那士兵二人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眼底的亮光簇闪,却又有些犹豫。

    沈苏姀继续道,“你们不要,自然有其他人要,不过是传递消息,并非什么不敢为之事,你们想好了,明日这时我再来,你们可以将此事宣扬出去,丢性命的是你们。”

    沈苏姀说完便走,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落雪的簌簌声和那金光灿灿的金银宝石,两个侍卫站在门口面面相觑,抬眸一望,这四周竟然一个人也无,某一刻,其中一人忽然弯身去捡,另一人瞧见,似乎有了默契一般的去分拣,那些财宝恰好是两人份,这二人每样东西一人拿了一件,而后又抬眸望了望四周,继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站直了身子!

    沈苏姀从梅林出来之时面色如常,只是眉宇之间含着两分轻愁,看着绿翘和红绸跟上来,立刻一记冷眼扫过去,“别跟着我!”

    绿翘和红绸面色微变,立刻不敢紧跟了,却还是远远地瞧着她,绿翘给红绸一个眼神,红绸转身入了梅林,片刻之间转身出来,对着绿翘摇了摇头。

    绿翘心定了,和红绸进了屋子。

    沈苏姀的夜晚变得极其难捱,时间好似被拉长,这无止尽的夜色一点点的吞噬她的意志力,焦躁一触即发,她再难平心静气,一夜辗转反侧,好不容等来了第二日下午,沈苏姀又进了林子,到那侧门朝外看了一眼,还是昨日的看守侍卫。